【小土为尘】暧昧
因为你叫我写“暧昧”,我就想了很久。 它的词性应该属于夏天,很热很热的那种夏天{或者也有人叫它桑拿天}。在南方。这种天气里有非常多的湿气,非常多的苔藓,非常多的短裤,非常多的汗。然后就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可过于优越于你,不可过分卑微,不可太聪明,也绝不会是愚钝。暧昧的期限是九十天,或者再给它九天也不错,九十九天。也不圆满。 但现在是残冬,三九天的余寒,我算算再过九十九天,才是春末,也只是春天。所以你让我怎么写暧昧?你说暧昧和幸福有关么,很不好的是,我又看到了一个小品或者相声,里面有人用包子解释幸福:他说,你很饿,走在街上,看见别人的手里有热气腾腾的包子,那么你的感觉是,那个人比你幸福。于是幸福适合占有和比较有关的。 但暧昧不是。 暧昧需要对等、有给予,有回馈,嘉措这不至于冷却,并且不容冷却。也许有暧昧的中转站,是一个印记、一个眼神、一封信,或者一个人。它们在承载着暧昧的同时,还承载了想象。 想象永远是美妙的。 我反对将暧昧降级为单恋,虽然在多数情况下,不平等的暧昧会让一方退居身后,脑子不清爽的变成了奉献。但奉献是冷色调的,暧昧却是暖色调。 很多人喜欢用言语暧昧,还有人喜欢用肢体,更有甚者善用气氛。但无论如何,暧昧都不能过分直接;暧昧也和享乐有关,和痛苦无关(个人认为悲情元素应该离暧昧远一点)。这就好比我挽着你的手走在凌晨的马路上,我们喝了很多的酒,无论是夜店的啤酒还是酒吧的樱桃白兰地,总会是像很多年前那样,是不是又会有直接的车子停在面前,对我们招手? 可那不是暧昧。应为太直接。 我更喜欢点拨之后的气氛。 哪怕我从来做不到从容、自然,还有不慌张。 不可否认的是,暧昧如果经过期限,会变换成另一种可能——应为是“可能”,就没有人能去预设。现在我想起了你,还有零星刻度在几种年份上的交流。他们留给我了一种记忆,很短暂、很片段、很局促,却残余温暖,在一艘游轮上,在一张饭桌前,在一次谈话里,在各种慢不精心也不真实的叙述中。 那时候有暧昧吗?那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吧…… 南方的冬天过分的冷,过分小心翼翼的人才会选择用算不上炙热的暧昧来温暖,其实我本来不是多么怕冷的人。 我晒了一抱被子到阳光底下,看着对面的无言的屋檐和野花,想想这冬天的寒冷,偶尔也要容许想一想你。 最近我是频繁地想。想想你。 你把这种情绪归咎为暧昧。 而我的欢喜之情在于,能在残冬的天里想象着伏夏,想起那年,我们穿很少的衣服,追着被风吹起的树叶奔跑,相互张望;被大雨困在房间里,你说那些人们的故事给我听,作为交换,我给你我的秘密。 女孩都长大了么?时间轴转到这里我们是否都还适应? 那么,请你容许我有点私心。 而你,是明白我写“暧昧”的心情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