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暗恋我的女孩儿,她在初中后去了广东,并且才告诉我深深暗恋着我;有我成天混迹在一起的哥们儿,他们一个一个在闯祸之后,都纷纷离我而去,在某次漫不经心的对话中,我才知道,他们有的已经去了边境线上,有的已经去了遥远的地方;有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远走他乡,来了上海,进了某个闵行或似嘉定的某个工厂,做起了日夜重复,三班倒的工作,那个时候我常收到他的来信,歪歪扭扭的字里夹杂着错别字和生活的苦闷,以及他对家的思念。我清楚记得有一次里面夹了一张立拍得,清汤寡水的照片里他站在东方明珠下,脸上稚气难掩,笑容僵硬,与背景里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而宝丽来先天的清淡却只是加深了他眼里的无助和悲哀,丝毫看不到后来流行的那些所谓“美好”。后来他春节回家,带给我一个巨大的鲜红色中国结,那个中国结现在还挂我的老家的房间里,并且,他还邀请我假期到上海来玩,那是2002年的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