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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在谈恋爱,不靠谱的时候,自己默默在楼下花园边散步边抽烟。小男友不懂得我的苦闷,一路只是跟着我。那时候自己也加班,经常最后一个走,关掉所有的灯光,一个人慢慢走到地铁口回家。看不到自己生活的出口,每天上班却又要和颜悦色对待每一个联络人,抑郁得闷了就回家找蚂蚱一起喝酒,总觉得生活暗无天日却无从解脱。 然后又是一次搬家。从南城一路北上,出了北五环,在立水桥住了一段不短也不长的时间。不再面对繁华到让人心下空荡的夜景, 却也离开了可以喝酒聊天的那些人。合租的女孩彼此都早已相识,一路畅快谈论化妆和韩剧,每晚坐在沙发上一边视频聊天一边瞄着电视里的偶像剧,倒显得我分外的格格不入。于是继续迁徙,终于和solo他们在奥体附近会合。这次的房子虽然老式,却是真正熟悉的老朋友聚在一起,夜聊都显得分外激情,也就是那么一天,当小诺半夜把我从机场接回来之后,那两位室友同学都一脸奸笑地望着我,愣是把我那点儿懵懂的好感给逼迫了出来,也愣是把那个闷骚的小诺同学变成了我们这儿的常客。 于是也就自然而然从solo那边搬走,和小诺单独成为了这个小房间的住客。又回到立水桥,却是全然不同的心境。那颗浮躁的心脏渐渐变得笃定,也很久没有再需要酒精和烟味来驱逐内心的不安。我们彼此改变着对方,也改变着自己。也记得在他换完行业最初的那段艰苦的时间里,加班连绵不断,似乎漫漫无尽期,有一天他在电话里告诉我大概半夜两点回,要我先睡。我也就真的先去睡了,然而梦里极不安生,总是一个翻身就迷迷糊糊醒来。睡到朦胧,忽然听到有人叩门的声响。一个激灵从被窝里跃起,拖着拖鞋跑到门口,还记得先看猫眼,却发现门外并没有人。正疑心是自己的幻觉,却听到窗外又响起那叩门似的声响。原来晨光微露,楼下保洁的大爷已经手持扫帚开始扑打垃圾桶,砰砰嗙嗙,全化作了我梦中的门响。 也是一路艰苦,从好兄弟变成恋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彼此都已经熟谙对方的真实模样,不必要重重妆饰,彼此袒露内心的真实模样倒显得轻松自如。在这个小小的临时居所里,我们一起养过那一对可爱的松鼠,也一起为他们的陆续离开而红过眼睛。当我们默默地埋葬完小美回家的路上,他说,活着就是好的,然后紧紧握住我的手。 也一起看了房子。很难想象,我们两个人也终于要在这座城市拥有自己的房子了。办完过户的那天,我和小诺站在我们住了快一年的小屋楼下,看着四下渐渐点亮的灯光,想着我们未来的小家,也将会是这里的某一盏,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未来的几年,还会再搬家的吧,从小屋子渐渐到大屋子,从两个人,或许渐渐会变成三个人——那些我曾经毫无把握的未来图景,一点一点地渗透出白色的纸面,隔壁的楼门又搬进了新的住户,那辆蓝色的小面包车停在我们驻足的前方,车门敞开着,被楼底的灯光照成一片暖暖的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