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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荒岛的暮霭涂满天穹,草原上吹过寂寥的风,你泪流满面,只为那些不为人知的轻狂和天真。很多看似壮烈或者你以为它会很壮烈的事情,结果总是结束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像你得知一场台风将登陆,以为它破坏力很强,却眼看着它吹起了路边的几个塑料袋,下了一阵可以忽略降水量的雨,就匆忙过境。刹那间失落空虚的感觉会包围着你,像病毒一般侵蚀你的每一寸肌理。你叹了一口气,肩膀垮了下去。最近的天气很多变,总是意外地打乱我的行程。前夜突然暴雨倾盆,睡梦中的我被吵醒。我起来关好窗,之后就坐在床边,看着雨没休没止地下着。它像是憋坏了的告密者,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就一股脑地全部倾倒出所有秘密。又像是一个历经磨难的小孩,在受尽委屈忍受疼痛之后,哭得撕心裂肺。可是雨声,怎么那么好听。跟魔鬼念起的情诗一样,每一个顿句都充满诱惑。我像是被催眠的昏迷者,漂浮着进入一个丛林。那些高耸庞大的森木,分泌着孤独的树浆,吸引着那些远道而来却从未驻足的蝇蚊。我盘坐于粗壮的枝桠,在墨黑的夜里,坚守着等待神的指引。有一条寂寞的河,流经的地方都开满了深蓝色的花。可是,没有人看得见它们。不管它们多卖力地绽放,终究只能顾影自怜。我终于读懂了摆在我电脑桌面上三天了的那首只有六行的诗,就在陈升唱起《不再让你孤单》的时候。我一遍一遍地默读下来,突然就像被某个人拿着针轻轻扎了一下,悲从中来。好像被一个远方的素昧平生的人言中了心事,又好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搅乱了心的波纹。空调的冷气像是灭顶的洪流,席卷着覆盖我。办公室里不停作响的电话铃声,那些来往不绝的同事的攀谈声,都无限拖延,直至淡出。世间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好似蒙昧的讥嘲,又好似没有聚焦的目光。我浑身冰凉,跌入深不可测的珊瑚丛,漫天的浪涌从我的头顶一阵一阵地呼啸而过。天光正逐渐变得微弱,血腥味从我被划伤的身体上翻涌而出。我停止挣扎。那一刻,我多么想要死在那首诗里。听EASON的演唱会。我比自己想象中的冷静。那种感觉很难设想。我坐在一片光影起伏的喧扰的人群里,可是耳朵里只听到他的声音。他时而痛苦时而温情的声音,催生了我的记忆,它们如藤蔓从我体内滋生攀爬,顺着我的经脉,绕过我的关节,一直朝着天空而去。《好久不见》唱得多么感伤。虽然我们都在心里想象着,有一天要是彼此撞见了,会说些什么,但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啊,世界那么大,哪有那么容易见到呢。有很多我们曾经深爱过的人,真的,再也不会和你有一丝一毫的关联了。小记者带我去吃甜品。我们坐在空调开得很低的亮堂堂的店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看着她化得劈叉了的眼睫毛,心想她的技术还是和大学时一模一样啊。可是她还是长大了,言谈举止间,都透露着一个半熟女人的心思。我捂着因口腔溃疡而疼痛不已的嘴,笑着开她玩笑。榴莲其实也不难吃。我吃进去一口的时候,突然就想,我们经常都固执啊,给自己很多立场,却从来不肯妥协和退让。像我以前吃过一次榴莲之后就很抗拒地觉得味道像变质了的豆腐乳,却从来不知道也许多尝试几次,可能就能品味到它的美味呢。果然要长大了,才听得懂EASON的《苦瓜》啊。这个时常下着雨的季节。那些躁动不安的城围。我怡然自得,在不被人打搅,也不想烦扰别人的恬淡日子里,享受着我的快乐。老妈说,人,最重要是活得明白。我想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