氷と猫

年とった感じ
我想我是老了。本该都忘了的事却一清二楚，就像学前班时背的乘法口诀。不得不怀念。
心理学上说：人对于不愉快的事情普遍有选择性遗忘的倾向。所以对于我还记得那些事的解释不过于这几种：1，记忆力强。2，那件事不是不愉快的事。
我确实不觉得那是个悲剧。因为主角儿们都没死，我们都或精神或萎靡地呼吸着严重污染的大气。或许正因为都没为那件事而死才是悲剧。我们都或恨或不甘或淡然或哀叹着与那场戏さよなら了。
那一年的日历早就进了垃圾桶。那一年的很多东西都进了垃圾桶。因为它的缘故我废弃了一个日记本，两个博客，一个QQ号还有一个前程。却血淋淋的还记得1月9号郎朗的钢琴演奏会。
也不是没有想过如果没有它，我将会是什么样子。脑内浮想像素越来越少之后我觉得着一切都是命。
1月9号最终没有去听演奏会。我们那时已经不能去听。我挺想把那段日子也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我扔了很多东西，扔了机票扔了尊严扔了朋友结果就是扔不掉脑沟深处里的那些东西。
也好。忘记历史就等于背叛。虽然依这理论我已经背叛了从幼儿园到现在的无数老师，但是我没有背叛记忆。
裏切ろうとしてもしがたい。
仿佛看见千万条大路而我偏偏走上这一条，那一岸的柳暗花明都不属于我。那件事情过去好久了，好久了。久到怨恨变成了伤感，伤感变成了遗憾，现在终于成了一滩开春里化开的冰水。

唯独觉得最对不起的，是那只猫。长的很丑的那只猫。父母迁怒于它，其实一切灾祸并不源于它。它很可爱，很乖巧，以一只流浪猫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呆在我家。我很喜欢它。寄人篱下它是不懂的，然而它似乎明白要乖才保得住一日三餐和在暖气上睡觉的幸福。那只猫被人收养的几率很小，因为人们喜欢长相漂亮的猫咪。恰巧它不是，它长的绝对不讨喜。也许因为长的不讨喜才被人遗弃。从它的行为上看它大概是一只有家教的猫，一定不是野猫的后代。后来爸爸把它送去了近郊的农村，我猜对它来说一定是再一次的被遗弃。后来也确实再也没有它的消息。我不晓得流浪猫的日子有多苦，只知道它再被人收养的可能性很小。
我很想继续照顾它。偌大的空间里我已经不可能在遇见它。我有时希望它已经死掉了，死了它就不再是丑丑的流浪猫了。
我的命运和那只猫的命运，全于演奏会的前一天而改变。
一想起那些事，心里是一片冰水和那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