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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ihuyu
  1. shuihuyu

    骑车摔了个大马哈~

    为了对抗五月病,把车洗干净,拿出来就和队友们一起“滚”了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4f51b0aa4670aee0152debdf69b3730e.jpg" width="640" height="426"]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5aff4da8501fe108991af39ecb242d7b.jpg" width="640" height="352"]  在漫天的狗尾草中(腿痒死了,还好,皮糙,没起疹子)慢滚,天是蓝的,人是绿的。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3dd9933fdeac9537c8948681738f0891.jpg" width="640" height="425"]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90dbe6b3104888410161a11de89abc0c.jpg" width="640" height="342"]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870cf41278bf2998093fd673468a9b54.jpg" width="640" height="359"] 下坡加速~(刹车没控制好,摔了个底朝天,右臂大面积擦伤,受伤的照片还是不发了~)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0033044921eb7dbd053af9f2125c64f1.jpg" width="640" height="852"] 2015-5-9-“滚”结束(一身伤啊,不过,大丈夫,萌大奶!)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f2540923236561b82ef3fda705825f53.jpg" width="640" height="480"] (PS:途中,经过一个美丽的地方,随便沾了些花,惹了些草,另外,拍照技术渣渣,请多多包含^.^)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70c7ac25a0224af78536662f581a6abc.jpg" width="640" height="426"]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518917fd06bc74dec1f70e79ed4f5dff.jpg" width="640" height="361"]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b0e00d3cc6f67569fe8b56ad4d71c132.jpg" width="640" height="352"]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47cb17e1436af38504d3e91279e788c4.jpg" width="640" height="373"] [img src="https://catf.me/photos/b97a6d8d9b6c6fab7e4ff23012328978.jpg" width="640" height="360"]
  2. shuihuyu
    每到放假,好孤独,我该做些什么呢?走在大街上,看人来人往?坐在床上,盯着闪烁发光的屏幕?拿起手机,打开APP,摇一摇?给父母打个电话?走进酒吧,摇头晃脑?……活着,一定得有着一些目的吧,得有些信仰……
  3. shuihuyu
    广东一名男子交了一个漂亮女友,因为深怕女神会被其他男人追走,就开始带她品尝各地美食。三餐外加宵夜,一起吃个不停,导致女友从50公斤胖到90公斤。男子很满意自己养出来的成果,在美食街前向他心目中的女神成功求婚。。。。。。。
  4. shuihuyu

    智能菜刀

    [img src="http://catf.me/photos/950637da520fd6853f42ba7cebc8dd4e.jpg" width="440" height="1013"] 三星在其官方博客发布了智能菜刀—Galaxy BLADE Edge,不仅可以拨打电话,还拥有防水功能、可折叠刀柄、金刚石刃刀片等等。三星表示这菜刀是由钻石完美切割而成,锋利的钻石边切龙虾一削即断。此外还有KNOX安全解决方案,用户使用过程中不会割伤手。(4月1日发布)
  5. shuihuyu
    明天要降到13℃了,一会儿短袖,一会儿大衣的。。。
  6. shuihuyu

    清明节,应该去祭奠祭奠烈士

    开餐额^_^ [img src="http://catf.me/photos/c35eb026ddfef2847331c63fab3566ac.jpg" width="640" height="480"]
  7. shuihuyu
    怀恋押井守,重温《空中杀手》
  8. shuihuyu

    四月の东湖

      连绵的雨,润湿了衣襟   泥泞沉重了步伐  些许的晴朗,轻松了心情   [img src="http://catf.me/photos/de0ecfa92a0af30ce0e52b9d6e3462ba.jpg" width="640" height="854"] [img src="http://catf.me/photos/69c0d11026ec28af147a02eef0359056.jpg" width="640" height="854"] [img src="http://catf.me/photos/4ae7585c28c14714568d312bcb667256.jpg" width="640" height="854"] [img src="http://catf.me/photos/59bd0e745e07f86b6f0cdeedbb3131e8.jpg" width="640" height="854"] [img src="http://catf.me/photos/4e8dd76b9a3535a8902b7b5805c2cbc1.jpg" width="640" height="854"] [img src="http://catf.me/photos/bc22b4b54aa202bca8544dd4a95bb417.jpg" width="640" height="479"] [img src="http://catf.me/photos/6bc6f58d878e703d0607d281009734dd.jpg" width="640" height="479"]   优雅的樱花,秒速5厘米地落下  迟来的佳人,还在人群里追寻  在这~在这~像花瓣一样,温柔地跌入我的心房, [img src="http://catf.me/photos/27c15b5d779e0a485b305cfa94beda64.jpg" width="527" height="960"] 幸福得像花儿一样,沐浴着春风"风乎舞雩,咏而归……" [img src="http://catf.me/photos/c2d4bc3b4fe318562b78d0ccf0de68b9.jpg" width="640" height="479"] “Sayonara!”the East Lake  of WuHan !
  9. shuihuyu

    为什么会多了一对猫耳和蝴蝶结呢?

    [img src="http://catf.me/photos/40240d4ac9185882c849d5a13dfe3180.jpg" width="497" height="314"]
  10. shuihuyu
    一个男生勿入,女生专供的网站,切记,男生们不要厚颜无耻的点进去了,切记!!![link url="http://www.mihuwa.com/group/"]
  11. shuihuyu
    哎,这网络,卡的 我 成个结巴了。。。真不是我故意重复的。。。
  12. shuihuyu
    据说,种菊要加大对进口动画的审核,好像多部动画将要囤仓,像《寄生兽》《东京喰种》等。。。还有就是今天15:32,进击の巨人 剧场版 自由之翼 将公开。
  13. shuihuyu
    朋友们,还好吗,又是一年未见了。。。。虽然并不熟识。。。
  14. shuihuyu
    我突然发现,若未vpn连接的话,自定义的图片竟然被屏蔽了!!!!
  15. shuihuyu

    《极权的诱惑》(读读更健康)

     文:许知远 一         “知识分子对民主国家的缺失毫不留情,却对那些以冠冕堂皇的理论的名义所犯的滔天大罪予以宽容。”雷蒙·阿隆感慨道。          这是一九五五年的法国。关于世界未来的论战中,大多数知识分子站在了左边,苏联则是他们的乌托邦。他们指责资本主义的异化,却对苏联的种种恶行保持沉默。他们担心打破头脑中“革命与进步”的幻象,似乎这比赤裸裸的现实还要残酷得多。阿隆不是第一个发出这样感慨的作家。“大家想要到这个处于分娩状态的辽阔土地去逗留逗留,我们似乎正目睹这块辽阔的土地在孕育着未来。”安德烈·纪德在十九年前访问苏联归来后写道。像当时很多欧洲与美国的知识分子一样,他是苏联的热切支持者。资本主义正陷入政治、经济与人道危机,苏联则意味着一种崭新的可能性——集体制、人人平等。就像他所写的,“那里正在进行史无前例的尝试,使我们心中充满了希望”。 真实的苏联与纪德想象的不同。在工地、工厂、俱乐部、文化馆,他看到了进步的代价。在备受赞扬的集体农庄中,他发现“每一处住宅里都是千篇一律的难看的家具,同一张斯大林像……没有一点点个人的东西……连集体农庄的庄员也是一模一样,可以调换……”,而“众人的幸福是以每个人的非个性化取得的……是以牺牲个人而得到的”。 纪德的批评,让苏联与世界都陷入短暂的不安。苏维埃模范农庄是沙皇时代的波将金村的延续,他们只展现应该展现的东西。访问者去同样的景点,和同样的人聊天,目睹同样的成就。很多访问者心甘情愿被此迷惑。“我已经到过未来,而它看起来挺不错。”美国记者林肯·斯蒂芬斯写道。英国的西德尼·韦伯夫妇则在旅行后用一本九百页的书宣称苏维埃共产主义是一种新文明。          纪德知道自己的描述将引起不安,即使他对更恐怖的古拉格群岛一无所知。另一位作家罗曼·罗兰早他五个月来到苏联,表达出类似的疑惑,但他执意要把日记尘封起来,五十年后才允许发表,这样就不会惊醒同伴们的美梦。 但纪德没能扭转世界对苏联的看法,他的尖锐声音被淹没在一片赞扬声中。苏联的诱惑在它与德国对抗中继续提升——它的制度与军队击败了强大的纳粹德国,或许还拯救了世界。纪德的声音被忽略,苏联的流亡分子发现他们甚至连表达的机会也没有,他们更直接、也更残酷的个人经历无人理睬。苏联的叛逃者鲍里斯·苏瓦林很难为自己的回忆作品找到一个西方出版商。法国作家马尔罗则在私下的谈话里说:“苏瓦林,我相信你和你的朋友是对的。但在这个阶段,别把我算进支持你的人。只有在你占上风时,我才会站在你一边。” 这是诚实,也是玩世不恭。这种情绪主宰了三四十年代的西方世界,从知识分子到公众。既然自由市场充满了动荡、资本家们贪婪无度,为什么不能创造一种计划体制,去统一分配社会财富?苏联正在创造新的民主制度,人民成为国家的主人,再不受充满偏见的媒体左右,也不再受政客们操纵。 当重要知识分子纷纷前往苏联时,一些普通人也准备投奔幸福之地。一九三一年的前八个月,苏联驻纽约的贸易处收到了超过十万份移民申请,大萧条中的美国人想前往苏联工作与生活。这还是美国历史上第一次向外移民,申请者或多或少读过畅销一时的《新俄国的首演——第一个五年计划的故事》,被其中描绘的苏联生活迷住了,那里没有失业与剥削。几千名美国人最终被苏联接纳了,当然,他们没有过上幸福的生活,大多在劳改地丢掉了性命。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苏联的态度是西方知识分子的坐标。为什么左派们能对苏联的罪恶保持长期的沉默?在精彩绝伦的《知识分子的鸦片》中,雷蒙·阿隆试图给出答案。他追溯了左派神话的形成,马克思主义宗教式语言的诱惑力,还有法国知识分子对美国的矛盾心理。苏联的实验给予他们这样一种心理安慰——他们站在了法国大革命的光荣传统中,苏联正是这进步、自由、平等、博爱精神的体现。对他们来说,苏联人的生活到底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股代表前进的历史动力。而现实的法国太令人不安,大革命以来的一个多世纪它再没有辉煌的时刻,而十年前还羞辱地臣服于纳粹德国之下。在对苏联的赞颂中,他们觉得融入了新的历史动力,内在的焦虑也减弱了。     二          随着赫鲁晓夫秘密演说的公开、匈牙利革命的爆发,苏联神话开始褪色,它至少失去了道德上的优越性,但它的诱惑犹在。人们把错误推卸给具体的领导人,从未怀疑过共产主义制度本身是否有问题,每当西方遭遇危机时,他们对苏联的感情就开始复苏。“在这个无知与健忘的土地,教训从未被吸取。”让—弗朗索瓦·勒维尔写道。这是七十年代中期的法国,知识分子再度对苏联充满幻想。美国深陷越南战争,石油危机与经济停滞似乎再一次暴露了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而苏联有丰富的石油储量,它比所有国家都生产了更多的钢铁、石油、水泥,甚至拖拉机,它的军事实力与美国不相上下,是世界的第二大经济体。英国首相哈罗德·麦克米兰相信,苏联人会把军事技术转化到工业生产中,苏联可能最终超越资本主义。从智利到埃塞俄比亚,共产主义者在第三世界取得政权,苏联的全球影响力似乎也在提高。          让—弗朗索瓦·勒维尔发现,法国的知识分子再次重复了二十年前的萨特与阿隆之争。左派们似乎仍占据着上风,他们诅咒资本主义的衰退、社会不公、媒体的商品化、消费主义、军国主义,苏联的一切都是好的,甚至莫斯科的地铁票也不涨价,报纸上充斥了这样的标题——《社会主义:解决世界危机的唯一办法》。他们仍遵循着萨特的逻辑:首要任务是批判法国社会、资本主义,苏联仍是个美好的参照。但苏联并没有他们想象的这样美好,它没有石油危机,却需要大量进口小麦。赞叹莫斯科地铁票从不涨价的巴黎人,不知道苏联的土豆价格一直在上涨。苏联在人造卫星、核弹头、战斗机、钢铁制造上表现出了不可阻挡的力量,却不能给自己的人民提供足够的生活必需品,它是一个“低度发展的超级大国”。它宣称人人平等,却创造了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它说代表无产阶级,但官僚系统才支配一切;它要全面地解放人,结果是对人的全面禁锢;它声称带来物质与精神世界的共同富足,却只创造一片荒原……即使“国家富强”也没有人们表面看到的那样强大。关于共产主义国家经济增长的书籍与论文,曾充斥美国的学术与流行期刊,很多美国学者相信苏联有一种不同的模式。经济学家加尔文·B.胡佛在一九五七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代表了当时的流行情绪。他相信,苏联的统计数字并不全然值得信赖,但或许“集体式、专制的政权”能比自由市场的民主政体取得更快的经济增长,苏联有可能在七十年代超越美国。苏联的经济增长,基于它的政治动员能力,是建立在惊人的代价上的,为了给重工业提供资金,造成了农业的普遍萧条和大饥荒,数百万的流放者成为现代奴隶。它的长远代价同样惊人:环境遭到惊人破坏,几代人头脑陷入停滞,整个社会分崩离析,自私、冷漠与虚伪四处蔓延。历史上只有很少的时期,人的尊严受到如此践踏。这种成功也注定不可持续。局外人不知道,或许也无法真相信这一切。西方报纸上充斥着危机的字眼和自我批评,它是多元社会的特征。但在苏联的公开信息上,读不到危机,只有成就与欢庆。代价可以轻易地原谅,未来总是一片光明,人们只能猜测这信息黑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直到一九八九年,很少有人真的意识到,这种体制已经难以运转。          对于法国左派来说,现实是一回事(即使他们知道),观点却是另一回事,他们不愿用现实来修正既成的看法。最初的真挚信念已不可避免地衰竭,最后变成了顽固的身份确认。他们与其是对苏联的真心赞扬,不如说是对历史伤口的掩饰。或许也是对反美情绪的延伸。他们对于美国的影响力,心怀深深的不安(它在盗走拿破仑的昔日荣耀吗?)。他们也不愿意承认苏联背叛者的叙述,觉得他们是冷战阴谋的一部分,很多人觉得索尔仁尼琴描述的古拉格群岛不过是夸大其词。          苏联神话暗淡下来,一些新的替代者却正在出现。纳赛尔的阿拉伯社会主义,曾让整个中东兴奋难安,更让反殖民的西方知识分子交口称赞。卡斯特罗的古巴革命,曾令很多人欢呼雀跃,而越南共产党也激起过普遍同情,它是个纯洁的受害者。倘若苏联是历史中的恒星,它发出耀眼和持久的光芒,昭示着另一种可能性,这些国家则像是行星,它们与恒星结构相似,但光芒更微弱。它们都是反殖民浪潮的先驱者,是帝国主义的挑战者,是寻求公正的弱小者、受害者。它们内部的杀戮、恐惧与压迫,都被掩盖在这个角色之下。        在所有的替代者中,毛泽东的中国扮演着最值得期待的角色。它所激起的幻象,不仅来自二十世纪的共产主义意识形态,更来自它的古老历史。不仅是知识分子,政治家与普通公众,都亢奋不已。     三           “速成的中国学”,比利时人西蒙·雷斯创造了这个词汇,讥讽那些毫无常识与原则的中国问题专家。六七十年代的西方充满了这样的人物。他们是记者、学者、作家,有的在中国居住多年,更多的仅仅是有过短暂的旅行。他们写出或长或短的作品,他们对于一个“革命的中国”赞叹不已。他们相信毛泽东推行教育、医疗的平民化,创造了一个更平等也更朴素的社会。“中国工人的购买力绝对比法国工人少,他们的工作条件也差,工作的时间更长,一周只有一天休息,没有带薪假期,他们的住房条件也比我们差很多……但问题不在于绝对的比较,而是相对比较。比起社会的其他成员,中国工人的地位要比法国和西方民主国家的工人们高得多。就工资而言,一个熟练的技术工人挣得比一个医生、教师或是政府官员更多。”一位法国经济学家写道。他没兴趣继续追问一句,为什么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医生要比一个工人挣得少? “文化大革命”更充满了浪漫,古老的中国到处是灿烂的文化、光辉的革命。中国不仅是伯克利、巴黎、柏林、东京的反叛青年们的灵感之源,也是很多第三世界国家模仿的榜样。从游击战术到医疗、教育体系,再到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都给予他们鼓舞。          毛泽东与尼克松的会面,令中国变得更为时髦。尼克松与基辛格迷恋毛泽东无上的权力,没有一个民主国家的领导人,能像他这样率性而为,半人半神似的统治着世界最大的国家。中国也是他们重塑世界秩序的个人野心的合作者。即使对于那些从不支持“红色中国”的人来说,中国也散发出新的魅力,它是美国对抗苏联的盟友。在这种新眼光下,中国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中国]的政治体制……在我们看来,被绝大部分中国人所支持……昔日的政权失败了,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功地用经济安全取代了贫困,用秩序替代了无序,大众的正义取代了对大众的压迫,力量取代了无力,民族骄傲取代了屈辱。”一个美国代表团在访问中国后写道。著名记者詹姆斯·莱斯顿则相信,“他们正在很有意识地生活着,重建着自己的国家,也重建着自己”,甚至单调的装束都别具风采,“女子绝对没有化妆,虽然她们养育着世界所有民族中最庞大的人口,但多少隐藏着自己的胸部。同今天西方世界的暴露性时装相比,她们的服饰很纯洁,很一致而又古老,但这里包含着一种巨大的美和风采”。          政治的混乱、经济的崩溃、社会的压抑、个人的绝望,他们对这个真实的中国毫无感知。著名记者哈里斯·索尔斯伯里在一九七二年五月认定,“文革”的混乱已经结束了,一种新精神已经到来。比起他在苏联所见——年轻人盲目崇拜西方、追随西方的流行文化——中国人则表现出自尊,“他们站起来了。他们有自尊和尊严”。 你可以说,他们不是真正的中国专家,从未认真学习过中国的历史与政治,即使他们亲身到来了,也只是浮光掠影地旅行,旅程又是被精心安排的,没人会对他们敞开心扉,就像一位美国人所说,“中国的每一个人——从走出厨房来接受我们称赞的厨师一直到总理——说话时用的词汇完全一样”。这个惊心营造的中国,像是三十年代苏联的另一个翻版。 但那些真正的中国专家呢?西蒙·雷斯提到了韩素音与罗斯·特里尔。韩素音是半英半中的混血儿,见证了中日战争到“文化大革命”的历史,熟识宋美龄、周恩来等重要人物。她用英文写作中国题材,是那个时代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在为世界描绘中国时,她称“文化大革命”是一场“人类的大跃进”,并且促进经济发展;红卫兵则行为良好,富有民主观念;江青则尽其可能减少暴力的发生……         罗斯·特里尔则是一位公认的汉学家。他对中国的描述不仅在英语世界畅销一时,他的《毛泽东传》的中文版至今仍是同类题材中最受中国人欢迎的著作。西蒙·雷斯发现,罗斯·特里尔没有写出韩素音式的谎言,但他也从未揭示出中国的真相。他是个诙谐、经常也很敏锐的观察者,中国被它描绘成陌生和奇特之地,他不描写残酷、虚假和不公,更不对此作出道德判断。“有娱乐性,但不要富于争议;回避一切可能带来困扰、激起不安,或带来不愉快的话题;取悦每一个人。”西蒙·雷斯这样评价特里尔的风格。在他看来,特里尔的《毛泽东传》的献词再好不过地展现了这种风格:“献给在今日一些国家渴望的领袖天才,也同样献给那些想摆脱领袖的神秘感的普通人。”所有伤痛都在这献词中被一笔带过,领袖与人民都是对的,没人要为历史承担责任。倘若社会主义要求它的艺术家们删除作品灰色、负面的情绪,只表现斗志昂扬,罗斯·特里尔则进行了类似的自我审查。他的语调和结论总倾向于乐观,以至于忘记追问逻辑关系。在评价一九四九年后的中国时,他说新政权“养活了世界四分之一人口,工业产值每年增长百分之十”,它取得了“三十年的社会进步”。即使我们不去追问大饥荒的真相,一个至今仍常被混淆的逻辑是——是世界这四分之一的人口自己养活了自己,也养活了这个政权,而不是倒过来。农民们在参加“忆苦思甜”活动时,自然地回到的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他们的记忆里没有比这更苦的时光了。它也不缘于“自然灾害”,而是狂热政策的后果。          “在他们眼中,法西斯政府是家族里的黑羊,它选择了错误的道路,背叛了文明,让文明蒙羞,而斯大林政权被视作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奇特生命:如果这些人愿意相互残杀,这是他们的事。”让—弗朗索瓦·勒维尔这样写道。他试图解释知识分子为何严厉谴责法西斯德国,却对共产主义苏联持宽容态度。 黑羊的比喻冷酷,却很可能是事实。俄国来自东方,人们认定一直被残暴所左右的传统。而比起斯拉夫人,中国才是真正的东方,它更遥远、神秘,更像另一个星球。尼克松就曾感慨,二十年来前往中国的美国人比前往月球的人还要少。所以,中国的残酷性,也更容易被接受。          西蒙·雷斯发现,尽管鲍若望的回忆录《毛的囚徒》、陈若曦的小说《尹县长》是对毛泽东时代真实的揭露,但它们没引起西方的重视,中国人正在遭遇的痛苦,淹没在中国的另一个形象中了。他们对中国的乐观判断基于这样的逻辑:中国真的不同,我们对它采用另一个衡量标准;中国有它的问题,我们也有自己的问题,我们无权去指责它。对暴力的崇拜、隔岸观火的快乐、廉价的东方主义,构成了这些中国崇拜者的内心。 西蒙·雷斯是那个年代的异类,他翻译过《论语》,沉醉于中国的山水画。一九五五年,他第一次来到新成立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为其激动不已。但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他的态度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一九六七年,居住在香港的他看到了顺珠江漂流而来,又被海水冲到岸边的尸体——他们是广东武斗的丧命者。他与逃到香港的中国人交谈、阅读中文报纸,逐渐了解中国的真相。一九七二年,他作为外交官在北京生活了半年,这段经验肯定了他对于中国的判断。在其他的外来者纷纷感慨“中国的新精神”与“新的中国人”时,他说毛泽东的文化革命“是一项使地球上最聪明的人民沦为白痴的庞大工程”。他几年后出版的《中国的阴影》一书,像是中国文人画的疏离与 乔治·奥威尔的犀利的混合体,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他的观点却受到西方左派的广泛质疑。 “很显然,它是反共的知识分子时尚,尤其是针对第三世界时,”一位美国学者投书《纽约书评》,他接着写道,“……这种欧洲知识分子的倾向至少可以上溯到黑格尔,他用东方专制主义形容中国。” 但一切可能并非这么简单。八十年代的汉学家热衷于与众不同的邓小平时代,只有西蒙·雷斯仍在强调“这个政权从未改变”。但在八十年代末的悲剧发生不久后的一篇文章中,西蒙·雷斯也预言说,不管有多么令人不安的事情发生过,西方的政客与商人们仍将迅速到来,以促进改革的名义,重新恢复与中国政府的关系。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时间,他们将及时治疗好这短暂的道德创伤。     四           道德创伤愈合之快,有甚于想象。旧神话刚刚破灭,新神话就迅速到来。“中国的革命”仍在继续,它从意识形态转移到商业,从“文革”标语转到GDP数字。又一股“速成汉学家”的潮流到来了。他们不需要憧憬阶级斗争与社会主义,而是谈论商业、进出口的贸易额,还要引用《论语》与《孙子兵法》的只言片语,它们模棱两可又意味深长。他们还有一种莫名的确信,中国再次成为世界超级大国。再没有人比美国人李敦白(Sydney Rittenberg)更能体现这种变化。 在一九八〇年离开中国时,李敦白满是苦涩与幻灭。他在中国已经居住了三十五年,是世界唯一的外籍中国共产党党员。他在延安的窑洞里与毛泽东谈论美国,也与周恩来相熟。他被中国革命深深地吸引了,这里不仅有为“人类的平等与正义奋斗”的理想,他还找到了一直渴望的归属感。他出生在南加州的犹太家庭,他的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律师。犹太人的身份令他对社会不公格外敏感。大学期间,他加入了美国共产党,党给予他“纠正周围充满的不公现象的希望”。接着他加入美军,学习中文,然后被派往中国,成为解决战后中国问题的美军代表团中的一位年轻军官。国民党统治区的丑陋、不公与腐败,令他心生厌恶,共产党的宣传品则激起他的向往之心。          在周恩来的帮助下,他来到延安,认定这是个美丽的新世界——这里人人平等,为共同的理想而奋斗。他也发现自己获得前所未有的中心感,毛泽东对他颇感兴趣,所有人对他都特别礼遇。        他找到了发挥才干的机会,他把外电翻译成中文,向外界宣传中国共产党的政策与主张。他进入了斯诺、白求恩的行列,这是国际主义者对中国革命的援助,也是中国西北一角的脆弱政权对于外部世界的渴望。 美军的任务结束了,他留在了中国,西德尼·里腾博格变成了李敦白。但灾难也随着共产党的获胜到来,一九四九年一月,作为帝国主义的间谍,他被投入监牢。        牢狱生活没有摧毁他的信念,反而让他狂热。他相信这是党对于他忠诚的考验。六年后他获释,对他的指控被证明是个荒诞不经的错误。        接下来的十三年,他投入了新中国的建设。他模糊地感受到这个国家正在遭遇的灾难,反右运动、大跃进、大饥荒,但从未把它们视作制度上的根本缺陷。况且,他个人生活随着整个国家的暗淡而节节上升。他是北京的外国人社区的中心人物,唯一可以进入中国官僚系统的外国人,阅读普通人难以接触的红头文件。 他对党的政治忠诚也轻易压倒了个人情感。当他的妻子与右派朋友交往时,他紧张不安,想阻止她。即使他对中国有少许不满,也在一九六六年时彻底消失了。“文化大革命”爆发,他感到中国再度进入一个新时代,新中国的所有弊病都将在新的革命中一扫而空。他拥到毛泽东周围索要签名,在集会上挥舞着红宝书,高呼毛主席语录。南加州的美国人穿着蓝色毛式中山装,是中国革命魅力的绝佳展现。          “文革”之火燃烧了中国,燃烧了他的内心,最终也燃烧到他的身体。他再度成为帝国主义间谍,被投入了监狱。这真是炼狱的时光,他熬了过来。一九七七年,他回到家中时,他的确变成了“社会主义新人”,让他忧心忡忡的不是妻子与孩子,而是“社会主义革命”是否失败了?到处弥漫着幻灭、消沉与怨气。       复出的邓小平再度给人希望。但到了八十年代,李敦白的希望似乎再次破灭了。在西单民主墙事件后,他决定离开。 李敦白要返回美国的消息传出,一场挽留工作展开了。他被许以全国政协委员,可以有免费的医疗保障,随时可以出国……“名声、奉承、尊敬、各处的特殊待遇,如果我接受,就会永远放弃了个人独立,”他后来写道,“我不想生活在一个我不再尊敬的体制的束缚中。”        李敦白的回忆录出版于一九九三年,这又是两个中国之间的转变时刻。另一个中国再度诞生——它是全球最诱人的市场。这一年进入白宫的比尔·克林顿用“建设性接触”来软化美中关系的紧张,用贸易来消解政治。 李敦白的新生活也正依赖于此。在西雅图,他开设了自己的咨询公司,成为日渐密切的中美贸易的连接点。他在中国的政治关系网络上,如今流淌着信息、金钱与产品。中国人与美国人都需要他的经验与智慧。他驾驶着最新款的宝马,倾听他对中国的分析的客户名单是这样一串名字:微软,英特尔,戴尔,宝丽来…… 商业中国的形象迅速地覆盖掉政治中国。李敦白的新角色也日益显著。他经历的残酷革命,正成为另一种浪漫,他与毛泽东、周恩来的接触,则是餐桌上兴致盎然的闲话。“从毛主义到微软的长征”,人们这样描述他的一生。 而在中国,对他的记忆则以另一种方式到来。二〇〇六年,他的回忆录在中国出版。题目从A Man Stay Behind变成了更煽情的《红幕后的洋人》,像是另一种宫廷回忆吗?他对中国的质疑,不管多么轻微,都被删除了。中国正在建立一个“和谐社会”,它们都是“不和谐”的声音。          二〇〇九年十月,他坐在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厅里,充满自信地讲述自己的岁月,对毛泽东的看法,像是对自己青年岁月的另一次怀旧。他是最后的历史见证人,谁能质疑他的感受与观点呢?他在北京的外国记者俱乐部发表讲话,从薄熙来到达赖喇嘛,年青一代的西方记者洗耳恭听,像是探知到中国的秘密。          他不是“速成的汉学家”,但倘若你以为这过分丰富的人生经历,能赋予他一种特别的洞察力,则是另一种一厢情愿。他批评此刻中国人丢掉了灵魂,共产党丧失了让他们成功的法宝——他们没有了指导思想,不再实事求是。他谈论西藏时会感慨,“为什么一个国家可以有这么好的外交政策、对台政策,却有这么糟的民族政策”。他仍相信中国可以建立一套更好的民主系统——“因为美国民主是完全被金钱控制的”。        他似乎一点没变。那个狂热的共产主义信徒和这个满口嘲讽的商业顾问,从未意识到中国内在的逻辑是什么。一个信徒只选择看到自己相信的东西,对于现实视而不见,在“拯救人民”的名义下,他对于人民从来毫无兴趣,一个关心“社会主义实验”有甚于妻子和朋友的人,又怎么真会关心具体的人。五十年后,他意识到昔日狂热的可笑,他变得足够狡猾,再不愿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他仍旧对中国人的真实境地毫无兴趣,他只迷恋自己的个人经验。三十年前,他还可因一次判决而愤然出离中国,而现在,他再没有精力,也没有心情为另一场判决愤怒了。也有可能,他一生命运都与中国紧密相连,中国变成他身份的一部分,他的痛苦与荣耀都来自它。他无法否定自己一生的意义。他再度变成了另一种腐化的俘虏。        但谁又能逃脱这种腐化的力量?李敦白回到美国之后的十年里,西方知识分子普遍盛赞中国,相信这个政权已经改变。不管是李敦白,还是约书亚·拉莫、约翰·奈斯比特、托马斯·弗里德曼、马丁·雅克,中国只是他们的幻想之物。中国是对美国霸权的挑战,是十三亿市场的黄金国,是致命的权力诱惑……        人们总是生活在对别人的想象中。但倘若这想象中丧失了基本的价值判断,则经常变成历史的污点。人们不仅赞扬过苏联,也大声为希特勒与墨索里尼喝过彩——他们能让德国与意大利运转起来,至于犹太人的命运,谁又在乎呢?道德意识被遗忘、被遮蔽、被交换。          而现代历史的中国人呢,要么是革命的材料,要么是生产者与消费者,他们从来都不是丰富的个体,从来面目不清。鲁迅的愤怒与嘲讽值得重新一提:“凡有来到中国的,倘能疾首蹙额而憎恶中国,我敢诚意地捧献我的感谢,因为他一定是不愿意吃中国人的肉的!”          我们终不能制止别人的想象,这是人类根深蒂固的弱点。在我列举了那么多外来者愚蠢与不诚实的例证后,我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自我欺骗,才让我们如此热衷于别人的谎言…… 
  16. shuihuyu
    下雨,一直下雨,想起了《言葉之庭》,什麼時候能邂逅一個呢?╮(╯▽╰)╭
  17. shuihuyu
    新芽无畏处春寒,落雨如针破土钻。君当如此求奋进,逆水行舟除万难!
  18. shuihuyu

    2013日本《sayonara溪谷》

    在远离都市喧嚣的田园溪谷,居住着男子尾崎俊介(大西信满 饰)及其妻子加奈子(真木阳子 饰)。悠闲宁静的小镇,时间缓缓流淌。突然,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撕破了小镇幸福的表象。名叫立花里美的女人残忍杀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其罪行震惊全社会。里美被捕之后,该事件并未归于沉寂,尾崎俊介的名字开始出现在世人面前。他被举报与里美长期保持不伦关系,而且在杀害幼童的事件上有着重大的嫌疑。举报者并非别人,恰恰正是加奈子。     持续追踪这一事件的周刊杂志记者渡边一彦(大森南朋 饰),目睹尾崎夫妇迥异于常人的生活状态,心中升起无数疑问。在不懈的调查过后,令人无比震惊的事实终于浮现,原来俊介和加奈子正是15年前某起暴行事件的重要关系人,而他们的身份竟然是加害者与受害者!     拥有血与泪的不堪过去,究竟是什么将俊介和加奈子紧紧联结在一起,是憎恶?是补偿?还是…爱? [img src="http://catf.me/photos/2fa4907840042daba7878eb6de854b4e.jpg" width="600" height="695"] 采集到花瓣
  19. shuihuyu
    人生的烦闷痛苦是因为放不开,看不淡,但人生若什么都放开了,看淡了,又无甚趣味,哲学就为此而生!
  20. shuihuyu

    别吻我,我害怕。

                                                         文  萌猫咪苏颜兮。 我打开灯泡,它很快地灭了,我又一次打开,它闪烁了几下,还是灭掉了。 我问它,你为什么不亮?它说,窗边有一只飞蛾,盯了我很久了。 我说,人家喜欢你,这不是挺好的吗。 它说,我不是火,别让人家看错了,误了一辈子。 人间情事,多少都是两相耽误,若是有了这灯泡的参悟,又怎会生出诸多无端的怨念? 多少感情的开始源于一种冲动,源于荷尔蒙的突然分泌,那样轻率地开始了一段感情,等到投入了全部之后忽而发现,对方并不是真的合适。 然后,最初出于爱慕的感情变成了责任感使然,双方都精疲力尽,想要做出最最好的模样伪装,一如爱情还未消弭那样。 最后,毕竟是装不来的,我们都不是最厉害的表演家,及至败露的那一天,这一段本来就不该开始的感情也终于疲惫地走向了结束。 分开之后,长吐一口气,终于结束了,那样的伪装,真累。 既然不确定,为什么要亲吻?你知不知道,你的感情多么容易毁了一个人。 他让你疯狂,他让你偏执,他让你无端的喜怒无常,他让你情愿去做种种不合事理的举动,他让你丧失了一切的判断力,变成了笼子里的困兽,不计结果,一切只是为了他嘴角牵起的弧度。 然而,这样的你还是失去了他,你自怨自艾自怜,你埋怨他的不近人情,你把自己想象成了世界上最悲惨的女人,投入了一段最惨烈的爱情,然后遍体鳞伤,你恨他怨他,这种怨结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你把它交到他的手里,然后紧抓着他的手将之插入了自己的心脏,然后捂着伤口,你说,你好狠。 是谁狠?是谁错?不确定就开始的爱情,早已有的确定的结果。 明知道自己不适合,为什么要发出光芒,引来飞蛾不顾一切的奔向你。 不妨坦然地说,我不适合你,然后熄灭自己,别误了人家。 不妨淡然的放下,感情这种事,多少不能一厢情愿,别难为人家。 凡事顺从内心,若是真的两相悦,那便在一起,若是一方心意,那也不强求。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不必急,不必以为一次的错过就是永世的再难聚首,上苍安排好了一切,你要相信,也要等。 不要让一次次失望的爱情浇灭了你心中热情的火焰,然后再难拿出温度来对待那个真的值得的人。 不要用旧了自己,不要泯灭了最初的单纯,不要失望,不要彷徨。 他会穿过人群,越过荆棘,骑着七彩云朵,来找到你。 不是火,就别亮,不适合,就别随便亲吻。 不要误了人家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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