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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ingrin
  1. 速写极短篇——四季之秋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秋天,和之前十年的秋天不同的是,我没有再去学校。 开学前一天晚上,台灯的光线泻在我小小的房间里,在发潮的地板上,父亲在我面前跪下来: “对不起,阿笑,我没有能力再供你上学了。” 父亲从年轻时便开始经营的肉摊最近生意惨淡,究其原因便是附近大型超市的开张,因为政府的补贴,超市的蔬菜猪肉等对比菜场有了明显的优势,加之超市看起来干净卫生一些,从春至夏,再到入秋,原本熙熙攘攘的菜场如今生意萧条,有一半摊位已经消失不见。 蚊虫在灯光前来来回回,地板上的霉斑也清晰可辨,我将目光放在这些东西上,不愿意直视父亲的眼睛。对于这件事情虽然早有预感,却不曾想到来得那么突然,在高三就要开始的时候,求学的道路就此堵死。 我知道之所以父亲之所以在暑假的最后一天才告诉我是因为整个暑假里,他并未放弃希望,肉摊的生意虽然不是很好,但他依然努力的对每个客户报以微笑。相比已经放弃的同行,父亲依然坚守在岗位上,相信有一天情形会逆转,重新过上原本的安稳生活。 但奇迹并没有发生,肉摊前门可罗雀,菜场冷冷清清。 长时间的,父亲跪在那里,低头不语。望向窗外,不知名的鸟影摇摇晃晃的向遥远的星空飞去。电线杆割碎了霓虹的光晕,一轮明月模模糊糊的挂在视线的角落。感觉什么东西随着重力落下来,许久后发现是父亲的眼泪,不曾有父亲哭泣的记忆,但今天,生活重担之下的脆弱再也掩盖不住。 “对不起。” 第二天开始,我就在肉摊帮忙,菜场里很多人已经不再关心生意,而是悠然闲聊起来。许多人的摊位缩小到只用一块防水布,只有父亲这里依然保持了原有的规模,这是没有放弃的表现。 母亲去世以后我便经常来菜场帮忙,近旁的摊主和卖肉的业务十分熟悉,但没有生意的此时,大家一脸无奈之余只能苦笑几下,说些不痛不痒的话。 前几天,有一个记者来过,说是调查一下这里的生意,报道以后可能可以提升人们对老式菜场的关注。我才不相信这种屁话,人们最多感慨一下“啊,菜市完蛋了”,一样还是到超市买菜,讲这是时代的进步,进步什么啊,那里的牛肉水分这么多,哪有老孙的好,对吧,阿笑? 对我这样的提问只能“嗯嗯”的作答。我未曾看见什么记者,他们是否真的来过尚未可知,可能只是无聊中的小贩们给自己的心理慰藉。如今除了做生意的,来菜市的只不过是一些老主顾,都是些上岁数的人。时过境迁,他们的子女悲大概都会流向安装了中央空调、四季常温的超市,而不是散发些许腐烂和潮湿气息的菜市场吧。 快中午时才做第一份生意,我微微叹口气,擦擦额头的汗珠,入秋并不代表天气马上凉爽下来,燥热感反而更胜暑假,或许这就是工作的感觉,即使没有做什么事,也会挂上莫名的疲倦。 正这么想,一个熟悉但违和的身影出现在摊位前。 这天只有我守摊,父亲出去找别的活计。来到我家摊位前,她瞳孔中映着的,只可能是我的身影。再也熟悉不过的人,我却不敢和她凛然的目光对视。 为什么不去上学了,明明成绩那么好。问了我如果见面,毫无悬念一定会问的问题,尽管不会嫌弃自己家里的贫穷,但真的要回答这样的问题时,不适感依然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涌起。桌案上,苍蝇在猪肉上呆一阵子便觉无趣,远远飞走,阳光透过破旧的顶棚,成线条状打在桌角与地面。 不是很明显吗,现在菜场都没有人来。没有人照顾生意的话,我家就没有收入。没有收入就交不起学费,也买不起教辅、试卷和练习册。可能圆规和水笔都要比对哪家更便宜吧。 你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在我们这种家庭生活过,你不会懂的吧。 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些话说给同桌了两年的女生听,好丢脸,但却是不得不吐的言语。她的一脸错愕在意料之中,我还从未以这样激烈的语气对女生说过话。 何况,是我喜欢的女生。 抱歉了,玲。 父亲回来的时候满脸笑意,带回的好消息并不是找到新的工作,而是他一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是律师,那个人说,如今超市兴起是政府希望加快城市建设的行为,但如果有底层市民激烈反对,政府会不得不考虑后果,迫于压力作出妥协。 我们只是要反抗。父亲说。 那之后,我继续守摊,而父亲开始劝说每一个摊主加入抗议联盟。有些人已经决心撤离这里,对父亲的建议并不热心。联盟的骨干是我从小就熟悉的老摊主们,他们大半的人生都在这里看人来人往,已经不愿意再作出改变。 菜市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父亲的足迹。不远处的铁轨,火车经过时会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就在这样的噪音里,父亲扯着嗓门和一个准备关门的干货商争吵。天空中白云似乎都溜去纳凉了,只剩下一片湛蓝,抬头仰望的我,只愿未来能像天气一样晴朗。 去抗议那天,我们举起牌子,拉好横幅,扎上统一的头巾,身穿定做的T恤在市政府门口静坐。一开始他们只是想用保安来驱赶我们,发生一些肢体冲突,大家的情绪愈发激烈时,领导们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赶紧叫电视台停止拍摄。 让我意外的是,玲也来到了现场,她拿起手机,从各个角度拍摄照片,发上微博。虽然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有效果,但从她的笑容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能够帮上我们,她很开心。 政府的大门十分气派,大理石们被堆砌成凯旋门的模样,门上几个大字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与电动门一样紧缩的,是门口低级官员的额头,他不停的摆弄手机,急切的说些什么,然后冷冷的看我们一眼,又对保安手舞足蹈一番。 经过一开始的冲突,我们这边反而冷静下来,我将自己写的请愿书递给了距离保安,虽说对自己的字并没有信心,但菜场的大家之中,会写字的已寥寥无几,高二肄业的我已经算高学历,这个任务理所当然的归在了我的名下。 经过早晨的凉爽和中午的炙烤,终于临近黄昏时,市长出现。他告诉我们政府一定会好好考虑我们的意见,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为好,这样下去也影响大家的生意…… 已经没有什么生意了,没有什么可以影响的,我们需要明确的答复。父亲如此坚定的说。 市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如此捱到华灯初上,大量的警察来到这里,冲散示威的人群,市长拿着喇叭,还在重复刚刚的话语,政府一定会为大家讨回公道。 一天的疲倦使所有人无从抵抗,一个个遣返回家,父亲情绪激动的靠近市长,被警察拦住,拉上警车,我则护住玲,从小巷里离开那里。 微博也被删掉了。几天后,玲这样跟我说,泫然欲泣。 父亲在警局呆了一天便放出来,继续守着肉摊,惨淡经营。 警方开始在菜场附近布置警力,禁止十人以上的集会。父亲更是被严密监控,吃饭时都发现有眼睛一直盯着他。于是吃完索性散步到很远,让不经常锻炼的警察也吃吃苦头。 自然,政府没有给任何回复,抗议失败了,但生活还在继续。 附近新建一座家具城,开业那天,烟花鞭炮齐放。城市快速的变化着,崭新的东西目不暇接。 大桥上灯火通明,我和玲站在那里看烟花缓缓飞上天空,然后绽放出瑰丽的火焰花纹。我们的手牵在一起,大概不久之后,我就会永远失去现在感受到的温暖。 阿笑想考什么大学。她问道。我帮你实现梦想。 我的愿望是厦门大学,我想看见海和帆船,海鸥摇摇晃晃的撞向地平线。不管世界怎么改变,大海和潮汐还是原本的模样,可能海平面会上升,但深海自由自在的鱼儿不会随岁月的变迁而迷失方向,闭上眼也不会,睡过去也不会。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们的嘴唇重合在一起,夜空中,划破空气的声音之后,是轰然而至的绚烂,好希望能按下暂停键,将人生定格于此,直到永远。
  2. 速写极短篇——四季之夏

    那一年,我们班有四个人被处分,我是第一个,原因是匕首伤人。 我不是什么好学生,但一般来说,除了英语单词听写作弊之外,不会违反校规,也不会给老师带来什么麻烦。我还是英语课代表,每个早上慌慌张张的收了作业之后摇摇晃晃的捧到老师办公室。教英语的老徐有时会忍不住吐槽:“张哲媛,好歹你是女生,稍微注意一下嘴角还有面包屑这种事情吧。” 每天早上第三节课,我都会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任凭马尾沐浴从窗帘中透进的阳光。喜欢用单词本当枕头,喜欢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堆在书架上面打掩护,但还是经常被老师一把拽起来: “你回答下第三题。” 今天上午第三节下课铃打响的同时,我也从睡梦中醒来,朦胧间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额头和后背泛起汗珠,与此同时,燥热感从身体的每个角落传来。打开翻盖式的手机,日历上“夏至”的字样清晰可辨,“原来已经是夏天了”这么思量着,蝉鸣适时的响起,柔和的风轻拂树梢,叶片不规则的摆动起来。 我站起来想去上厕所,不慎碰掉书包,响起清脆的金属声,发出音响的并不是钥匙或者笔盒,而是藏在包里的匕首。一天收拾房间发现了压在箱底的这东西,已经想不起来从何而来,但拿在手里总有很安心的感觉。 我四下张望,没有注意到我和我的书包,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中餐和晚餐都是叶柔陪我吃,就像名字一样,她拥有柔弱的声音和内心,夏天时看见铺天盖地白蚁的尸体竟然会哭起来,不知道是受了惊吓,还是不忍生灵的死亡。 顺便一说我是“抗击白蚁,还我教室联盟”的领袖。 上帝喜欢让差异很大的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有灰姑娘的故事。在这个班级,彪悍的女生不少,平平常常的也很多,但偏偏跟我最好的是这个好心的胆小鬼叶柔。有时我也喜欢捉弄她,像是把螳螂或蚂蚱放进她的抽屉里,每次她都泫然欲泣的样子,战战兢兢捏着昆虫拿到草丛放生。见到我时说“好过分”时的表情简直可爱到爆表,不知不觉捉弄她也成了一种日常。 但那天,她捏死了蚂蚱。 “卢俊说喜欢我。” 卢俊不是卢俊义,长相猥琐声名狼藉,是时常在学校周边惹事生非的烂仔。他和卢俊义的唯一共通点是打架了得,江湖传言他在小五就将一个高三的学长打得满地找牙。这样的人居然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只因为他老爸是市政府某高官,但我始终没搞清楚是什么职位。 之后几日叶柔得了强迫症一般,语文老师讲“卢照邻”,历史老师讲“昭陵六骏”都能让她抱头抓狂半天,理所当然食欲也大减,原本就纤细的身躯变得愈发清瘦。去年我们一起买的T恤她穿起来空空荡荡。 不能这样下去。 后一天,送叶柔回家后,我折回学校,在附近找到一家他常出没的火锅店,打开一间包厢,卢俊果然在那里。 “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要表白吗?” “啊,是啊。” 他大概火锅吃多了,明显一副脑供血不足的样子,笑嘻嘻的跟一旁的弟兄说“没办法魅力太大,去去就回,也会给哥几个介绍的……” 火锅店对面的树林,我开门见山告诉他,叶柔根本不喜欢他,不要再去打扰人家,在人家看来你就是坨狗屎,啊不,那样侮辱狗屎……即使叶柔多么讨厌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言语,这样说只是为了激怒眼前的笨蛋而已。 果然大脑缺血的家伙脸部开始充血,拳头紧握。在这个地方,即使叫喊,也没有人来帮我——他脸上的狞笑似乎这样说。初夏的蝉鸣还无法连成一片,而中午还炙热的太阳大部分都已落入地平线,天空中泛起道道青光。地上的树叶还很新鲜,即使被我们用力踩也不会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伴随卢俊的步伐,几片绿叶飞舞了起来,却没有破碎。 数秒后,他愕然的神情仿佛是优等生看见自己高考0分一样,匕首从肩部没入他的身体,直至把柄。鲜血染透了他白色T恤,但痛觉仿佛还未接踵而至,他只是呆立在那里,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我离开树林良久,才听到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声,许多人慌张的向那边跑去,丝毫没有注意徐徐而过的我。 事件的结果是,我的暑假就这样不得不在少管所度过。那一个夏季的蝉鸣、阳光和悠闲似乎都与我无关,只有仰望天空才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恒久不变的东西。 叶柔天天来看我,因为常来的缘故,每次给我带吃的总会给少管所的教官一份,本来这里的管理也没有那么严格,所以探视时间的限制也取消了。只是锁门前必须离开而已。 对不起啦,小柔,要你天天跑过来。 然后就是开学,拿到学生手册的时候意外发现,上学期明明没有参加期考的我却有所有科目及格的成绩,校长笑眯眯拍拍我的肩膀,投以赞许的目光。 卢俊当然不至于死掉,相比伤势,精神上的打击似乎更为严重,因此退学在家静养。少了这样一号人物,校长也可以松口气吧。另一方面,据说卢俊的父亲因为贪腐被调查了,不过连他职务都不知道的我,自然不关心这事的下文。 就这样,我的夏天结束了。
  3. 相当颓废的一天,不行晚上一定要看书……
  4. 现在留状态都不知道应该留什么了……
  5. 秋之回忆同人——从未改变的夏日气息

    隐隐约约听到空调运行的声音,半梦半醒间,似乎有手机短促的短信音,于是伸出手去,到处寻找手机的踪迹,终于在枕头下,触碰到那冰冷塑料块。 空调在这个房间里工作已经有了一些年头,虽然经常更换滤网,算是有所保养,但对扇叶转动时的吱吱呀呀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在夜晚和午后的寂静中,作为一种单调的催眠曲出现。 手机屏幕上,『有新消息』字眼的旁边显示着6:00 AM,实在不是适合起床的时间,对于难得休假的我来说尤其如此。不用上班,不用面对BOSS,可以轻轻松松看看电视、玩玩游戏,然后和翔太他们踢一场球,再洗个冷水澡,十分惬意的生活。 但一大早就有让人不爽的短信,如果打开发现是传销组织发来的,我大概会抄起菜刀直捣他们老巢,为日本社会治安做出贡献吧。 按下“查看”键,看见送信人的名字是『舞方香菜』,松了一口气,犹豫片刻,合上手机,翻个身继续睡觉。如果是她的话,大概不会介意不回短信这种小事。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敲门声。虽然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头依然死死的扎在枕头里,但只要通过余光就可以判断还没有到中午,既然如此我就没有起床的理由,拜托啊,今天是难得的休假。 但是敲门声没有停息,数十秒一次,老式防盗门传来有节奏的轻响。 终于,我起来了,没有顾及到自己的形象,晃晃悠悠的直接向门走去。六叠左右的出租屋没有什么家具,衣服装两箱堆在角落,床就铺在地上。我绝对不会邀请客人来这样寒酸的屋子,此时门口敲门的人一定是不请自来,而且只可能是那一个人——如果不是乱入的、收NHK视听费之类的家伙的话。 这样想着,打开门,香菜就站在门口,我望着她十秒钟,面无表情的又把门关上。 『喂,开门啊,阿健,我是香菜啊!』她在门外努力的喊着,并带着适当的力度和节奏敲打防盗门。虽然和某个当红的CV同名,但她的声音并不好听。 几分钟以后,我洗脸漱口完毕,再次把门打开,她一脸委屈的站在那里。 『阿健好过分。』 『交了女朋友后你都不过来踢球啦』。最近和翔太的交流中,听到最多的抱怨就是这一句,不管是电话还是短信,抑或是facebook上,他不断的跟唠叨,婆婆妈妈的,实际是我也只是两周没有去而已。 『拜托啊翔太,你恋爱以后就知道,女朋友很麻烦的~虽说如此,但总归是要交的。』我带着明显不满的语气说到,然后听筒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就是综艺节目里主持人大叔看见小萝莉在表演时的那种笑声。 『我就算了,我心里面有人,装不下其它女生啦,而那个人呢,注定不会跟我在一起。』他用很开心的语调,讲这种听起来挺伤感的事情。 『我说,那个人不会是萤吧~如果是的话你完全可以申请奥地利google的offer,然后去找她哦。我当然不会介意的。』 『你说什么傻话,当然不是啦。嘛,反正,阿健你一定不懂的吧。』 我还在琢磨这极有既视感的台词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听筒那边就传来『糟糕了糟糕了』的声音,然后毫无预兆的挂断。自从翔太从东大计算机系毕业、进入google日本以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大概是因为突然想起有什么重要的bug没有修补。真是的,这种丢三落四的性格做程序员真的没问题吗? 我深深的叹口气,引来香菜的发问: 『是翔太君吗?他现在怎么样了,找到女朋友了吗?』 『这种死宅就一辈子对着电脑屏幕吧。』我不满的嘟囔到,把目光放回电视屏幕,美军又在阿富汗执行什么什么任务了。 与此同时,香菜正在帮我收拾房间。在墙角构筑了网状帝国的蜘蛛被无情消灭,五分米以外的墙上,一只蟑螂的四分五裂的肢体清晰可辨。垃圾装了两个塑料袋,里面有泡面盒、矿泉水瓶、邮件包裹的箱子以及新书的腰封。 『阿健的房间真是脏得可以……』一边清扫香菜一边碎碎念,她把拖把找了出来,接一桶水,准备拖地。说起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房间里还有拖把这个物件。 平时工作到深夜的我很少有打扫房间的余裕,周末休假时喜欢什么都不做,浑浑噩噩的过掉白天,晚上踢完球回家睡觉。在和香菜交往以前,『打扫房间』这个词条在我的词典里已经模糊难辨,上一次大概是………… 就在我努力回忆的时候,香菜的拳头轻轻的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要拖地啦,你先站起来。』 我爬起靠在墙角,盯着新闻看了许久,不管是首相还是官房长官都让人生厌。换到电影频道,英国的肥皂剧里,一个胖子和一个矮子互相耍贫嘴,但我半天没有看出笑点在哪里。另一个电影频道在播一部关于南极的纪录片,纯白的世界里,企鹅慢慢的从大陆上走过,如果海平面再继续上升,他们有灭绝的危险。不管在哪里,南极都是白茫茫一片,电视上的坏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一点时而在冰川上,时而在企鹅的肚皮上。虽然纪录片的内容是老生常谈,但我还是在此停留良久,直到片尾的Cast和Staff打出来才继续换台。 体育频道在播游泳比赛,似乎是奥运会的资格候选赛。日本大概只在蛙泳和仰泳上有点优势,不过……现在自由泳的那个选手速度很快嘛,虽然频率不算快,但经过了一个转身之后她就遥遥领先其它选手了。游泳馆内爆发出几近噪音的呐喊声,领先的选手像鱼雷一样甩开其它选手,冲向对岸。 此时,一旁的香菜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盯着那个她和我都无比熟悉的泳姿。 领先的选手靠岸,成绩打破了全国纪录,少顷,她的名字打了出来。 寿寿奈鹰乃。 上一次打扫房间,还是在朝凤庄的时候,和鹰乃一起。那时还在复读的我,一有空还是去踢球。虽然也知道挥汗的时间已经足够做很多道数学题,但依然管不住自己。已经上大学的鹰乃偶尔来朝凤庄寻我不到,就直接到学校的球场抓我回去。 那天也是如此,我踩单车过掉一个人之后还是趟大出界,一个女生把球递了过来,我说了声谢谢,看都没看她就准备重新投入比赛,然后一下子被拽住了衣领。 『我说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此时鹰乃的声音让人背脊发凉,明明那么温柔的人却可以变得那么可怕。 此前见过许多次这个场景的其它人若无其事的继续踢球,我却只能盯着鹰乃的帆布鞋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西沉的阳光染尽操场的跑道,一阵风起叶落,鹰乃握住我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晚上一定会拼命学习的。』我使劲道歉。 『我有那么可怕吗?』鹰乃的声音突然又柔和了起来,手上又增了几分力道。 我抬起头,看见她微微泛红的脸,微微一怔。那时我虽然嘴上说要努力,但心中却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努力、怎么样才算努力。单纯觉得,只要把学习放在第一位,就一定可以实现和鹰乃上一个大学的目标。于是盲目乐观着,学学玩玩的过了半个学期,并未见成绩有什么提高,却没能引起警觉。现在想来,那时候对我知根知底的鹰乃心中一定充满了不安,然而面对这样无能的我,却没有办法说出来。 那天我们手牵在一起,坐上回家的电车,走在被海风吹拂的道路上,直道星辰漫天依然不愿意放开。我踏出右脚时鹰乃会踏出左脚,与此同时,我们紧紧相系的左手和右手会同时向前摆动一次,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聆听大海的声音,在时间静止的此刻,沙滩上小孩的歌唱和远方的蝉鸣都在这份夜幕下的记忆里永生,伴我至今。 后来,我和鹰乃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健前辈你还喜欢鹰乃前辈吗?』在和鹰乃分手之后一个月,意外的在大学里见到了香菜,一阵『啊,原来你也上这个大学』的寒暄之后,我们决定到校门口的咖啡厅里坐坐,在那里香菜这样问。 虽然她还叫前辈,但因为我复读了一年,我们在同一年级。那天她穿着淡蓝色的上衣和牛仔裤,原本披散的长发扎成马尾,却依然带着那副黑框眼镜。咖啡店里理所当然的都是同校的学生,多为情侣,对于这所身处郊区的大学来说,再难找到这样有情调的地方。 音箱里播放的是柴可夫斯基在天鹅湖中的西班牙舞曲,略微激烈了一些,但客人们并不介意,对于被流行文化洗脑的现代大学生来说,最多能对滨崎步或者宇多田光的音乐品评一番,久石让或许还认识,坂本龙一就已经极尽陌生,更逞论柴可夫斯基。 虽然这样说,我也只是凑巧在翔太那里听过一点天鹅湖而已。 『没关系,如果前辈不想回答那就不要说好了…………我,很抱歉……』。 看我发了许久呆,香菜担心的说。我很想露出阳光的笑容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或者坦诚,我依然喜欢着鹰乃,比任何人都喜欢。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话语也无法说出口。是我跟鹰乃提出分手,对于鹰乃这样优秀的人来说,不应该因为与我的羁绊而停滞不前,但那个时候,说出分手的瞬间,鹰乃落寞的眼神又让人心如刀割,鹰乃总是可以很轻易的看穿我的想法,所以面对分手两个字,温柔的她之所以不反对,也是在拼命的照顾我的情绪。 因为喜欢你,所以要和你分开。这种听起来可笑的理由,不可能说给香菜听的吧。所以那时,我只能望着悠然擦拭杯子的老板和仿欧式风格的吊灯发呆,与香菜的对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过去的岁月似乎都凝结成桌面上的一个斑点,渺小却又结结实实的存在着。 我让香菜先回家,自己一个人坐上电车。电线杆仿佛踩着耳机里音乐的节奏一个一个从窗外滑过,同时将天空和城镇分割成一个个长方形。铁轨旁的居民区一片安详,可以看到买菜回家的老奶奶和玩闹的孩童。流云遮挡住夕阳和飞机留下的白色瑰丽,在视线被站台挡住的之前,一缕炊烟从不远处徐徐升起。 比赛在夜幕降临之后才开始,从中圈向外望,越过球场是万家灯火,当开场哨响起的时候,我怔了数秒,才拨动足球。 『阿健,加油。』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是谁在喊呢? 小学的初恋女生这样喊过,之后高中的女朋友白河也这样喊过,和香菜交往之后,她也曾经这样为我鼓劲。不管是自己还是旁人看来,这样的呐喊声再正常不过,仿佛是女朋友的义务一样。 接住球,对方后卫也逼了上来,翔太在跑位,另一个边卫也在跑位,我看准一个空档传了过去,对方后卫倒地也没有拦下来,但翔太也没有接住,球就这样出了底线。 翔太微笑的竖起大拇指,我也回了一个,但心下怒骂:『劳资这球穿得多好,你小子居然接不住。』 『阿健好帅。』 不谦虚的说,有很多女生这样夸过我,但果然还是当女朋友这样说的时候更有成就感。白河、香菜、小学初恋的脸又像电影胶片一样从脑中掠过。 又拿到球,远射,打高。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比赛时状态越好,心中的这种失落感反而越发强烈。教练席座椅下面是一箱箱矿泉水,中场休息的时候这群已经工作的大人依然像中学生一样抢夺水瓶,尽管对于身体有些发福的他们来说,水其实绰绰有余。除了锻炼身体,来这里踢球的人无非为了找回少年时代的热血和激情,但岁月已逝,就算不承认,曾经稚气的面庞和矫健的身影都不复存在。但很多人即使知晓如此的残酷,依然更努力的去寻找过去的自我,一遍又一遍去证明青春一去不返这个事实。 很可笑,但至少这些人依然在努力着。做思考的同时,我一口气吞下了半瓶水,腹肌依旧结实,我的青春期还没有过吧。就这么想着,满是汗液的毛巾上多了一只手。 『今天踢得不错啊。』是翔太那张越来越惹人讨厌的笑脸,他和某个很脱线的动漫里面的角色越来越像了,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好象是古泉。 『是啊,反正传给你的球一个都没接住……』 『哎呀不要在意这种事情,我们又不是‘目标,全国大赛’的那种年龄了,放轻松放轻松。』翔太的脸上堆满真的毫无必要的笑容,我说你为什么不拿这张脸把妹而非要在我面前显摆啊。 不过先把这种吐槽放到一边,我想起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要问翔太。 『我说翔太,今天你看游泳比赛没有?』 『没有啊,我怎么会看那种东西,今天一下午我都在写代码啊,你不知道新来的那个程序员有多弱智……』 『stop,现在没心情跟你扯淡。实际上游泳比赛里我看见熟人了。』 『观众席上看见萤萤了?』 『游泳池里看见鹰乃了。』 提到这个名字,翔太一阵哑口无言。我曾经跟翔太下了对『鹰乃』这两个字的封口令,即使是『老鹰』或者英文里的『hawk』也不许说。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会聊最近看到的女生,聊喜欢的女明星,聊白河、香菜。但唯独鹰乃,仿佛绵延了千年的禁忌一般,从未提及。 无人的看台上只有微风在走来走去,被霓虹和白炽灯抹去原本颜色的夜空还能依稀分辨出北斗七星的形状。可以想见此时繁华的都市正车水马龙,商业街上摩肩接踵。广场的路灯下,身着清凉的少女们坐在一起,等待不良少年的搭讪。街头和医院,不知道多少人死去,而从窗帘中透出点点光亮的每一户人家里,又有多少烦恼愁绪未解。 翔太拉住我的胳膊,一边跑一边说『下半场开始了』。从电车到球场,自始至终我的思绪都如夜半越过城市的飞鸟一样飘忽不定,这种仿佛抽空了大脑的状态里,身体反而变得轻盈,高中时苦练未果的倒钩动作此时却轻易做了出来,可惜球稍稍高出了横梁。我给翔太的直传球他依然接不到,每每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却依然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如果他能把这样的乐观分一点给我就好。 那场比赛,我们还是输掉了。 鹰乃从来没有对我踢球这件事情表达过积极的态度,没有『加油』,也没有『阿健好帅』,连『呐,去好好踢球吧』这样的鼓励都没有过。记忆深处,只有她从球场抓我回家学习的场景。 和所有不思进取的高中生一样,在高三的岁月里依然怠慢学习,最终考得不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想来,高三想和鹰乃上一个大学的目标是多么不切实际。即使是和鹰乃交往以后,我都很少会去在意鹰乃经常出现在年级前十的榜单上、或者鹰乃拿到了学校奖学金这些图景。拒绝了游泳保送的鹰乃最后依然轻易的考上了好大学,而那时的我还觉得,只要每天踢完球以后随便去看看书,就可以和鹰乃上同一所学校了。 我根本不知道现实是什么模样。 回过神来,已经是和鹰乃分手时分,樱花树下,无人的小道,汽车的玻璃窗倒映粉色的落樱,还是早晨,天空、阳光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从身旁跑过的孩童仿佛新生的树叶,无情嘲笑我这种枯萎的花瓣。 鹰乃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双明眸死死的盯住我。或许她想说『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喜欢你』一类的话,但是已经够了,我不需要谁来可怜我,即便是鹰乃。我们应该就此面对自己的人生,不再彼此牵绊,分道扬镳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命运。 我不断告诉自己这样想是对的,即使有千万的不舍也要抑制住。因为我自己的懒惰而不能和鹰乃一起前进,那么就应该放开鹰乃,让她自由的翱翔于宽广的海天之间。 在樱花落入路旁的积水,泛起阵阵涟漪的一瞬,鹰乃侧过头,微笑了一下。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她的笑容,在两个人时光的终末,她给我留下一抹最美丽的记忆,然后飘然而去,消失在仿佛水粉画般街道的尽头。那一天天空始终湛蓝,河水像往常一样缓缓流过,河川上几个买菜的太太互相打招呼,一架自行车从她们身边经过,上面是一个高大的男生,和抱着男生腰部,一脸幸福的女生。在这样平常的一天,我的泪水滑过脸庞落在地上,却并没有雨水陪伴。至今还会想,如果那时下雨,大约能掩盖一点悲伤吧。 抬起头,鹰乃就在那里,许多年过去了,她没有丝毫改变,白色T恤配着牛仔裤,双手插在口袋里,身靠墙角,看见我,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 一时间我不知所措。我记得踢完球以后,一边收拾水瓶子,一边等待拿着iphone收邮件的翔太。真是糟糕的员工啊,明明身在google居然拿iphone,如果我是他的老板一定毫不犹豫的炒他鱿鱼。等到他按下锁屏键抬起头冲我微笑,地上的水瓶已经被我集中到了一个垃圾袋里。 球场管理员大叔一脸无精打采的看着我们把垃圾袋扔到写有『可回收』字样的垃圾箱里,敲打几下键盘,熄灭了原本把天空照个通透的球场大灯,视野所及,只有暗黄的路灯,还泛起一抹昏昏沉沉的光明。看看电子表,20:48,因为不在商业区,路上并没有什么车辆,偶尔经过的必是超速行驶,呼啸的冲过去。虽然路牌上还特意有『电子监控』的提醒,但世界上依然还有那么多被抓到警局后才开始后悔的笨蛋。 平常算得上话痨的翔太此时倒是异常安静,我也没有说话的思量,于是两人就这样并肩缓缓向前。路牌和樱花树在用声音指明风的存在,过街时,人行道的彼端一个身着水手服的高中女生生拨弄着手机,等待绿灯的到来。虽然路上空阔以至于凄凉,但我们也没有违反交规的意思。即使和我们擦肩而过,水手服也没有抬头,她所认识的『世界』挤在小小的屏幕里,每一个超链接都牵动她的神经,却不曾意识到现实世界也在不断变幻。 『我说,伊波。』久违的,他叫了我的姓氏。『如果我们从来不曾遇到那些让我们悲伤、愤怒和焦虑的人,我们的生活会不会好一点。』 无法回答『是』或者『不是』的问题,此时的我也没有思辨的力气。仰望天空,除了北斗七星,还有几颗不知名的孤星在漆黑的世界里晃荡,密布城市上空的电线依稀可辨,不知道在夜晚,是否还有鸟儿停在上面鸣唱。远远的传来狗吠和击打棒球的声音,或许是我的幻觉。不远处一辆电车驶过,看来我已经赶不上这一辆了。 思绪漫无目的的飘荡,许久我才喃喃出一句: 『今晚有《黄金传说》吧……』 算是作为刚刚那个问题的回答。而后翔太说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当他恢复话痨状态,我也会开启屏蔽模式,已成习惯。 我们在电车站分手,坐上不同方向的电车。车厢里一开始还没有人,因而得以有个座位,几站以后便已经是痴汉们喜闻乐见的拥挤状态。其间香菜发来一条短信问下个周末要不要去游乐场玩,虽然预算里没有这项开支,但最近手头稍宽,也就答应下来。还有三站地的时候,我把座位让给了一个老奶奶,自己将背包背在胸前,靠在门边。 在鹰乃意外出现之前,我的生活,即使是鞋子上灰尘掉落的轨迹,都与日常无异。 住的地方前面,有一条长长的坡道,虽说不算很陡,但夏日里爬上去依旧热得难受。两侧是不知名的花草树木,夜间听着蝉鸣走在这里,会闻到不知名的清香,不是柠檬的香味,也不是桂花的香味,更不是生火做饭时会发出来的香味,正因为难以明状,每每晚上回家,我都会放慢脚步,细细品味。 花草中有一条小道,沿着不满石子的这条土路走下去,里面是一处墓穴,却不知墓主是谁。某一天,和香菜抱着『一起去探险吧』这样想法走进来的时候,我们发现了这里,石碑上的字迹已经模糊难辨,知了和其它各式蚊虫似乎也没有告诉我们真相的兴趣。于是我们坐在草地上开始了漫无边际的猜想,比如房东杀了自己的哥哥然后埋在这里,或者是江户时代的妖师在这里聚集力量,未来重新统治日本一类的。 跟香菜在一起很快乐,毋庸置疑。作为平凡的OL,她理所当然的要经常加班,和我交往以后,原本就不多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为我打扫房间一类的事情上面。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天然呆的模样,傻傻的笑,但其实身心都积累了许多疲倦,真的需要放松一下了吧。 而此时,在同样一条坡道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香菜,而是鹰乃,她和我打招呼,并露出熟悉的微笑,一切宛若梦境。 『鹰乃……为什么。』喃喃的说出这些字句,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今天鹰乃应该在比赛……啊,就算比赛结束了,也应该回去好好休息准备明天的比赛吧。就算明天没有比赛,也一定要训练,一样要休息的……就算是休假,鹰乃也不应该出现在我这里啊。 离开朝凤庄的事情并没有告诉鹰乃,高四以后,我们不再有往来,即使facebook的好友推荐出现了她的照片也视而不见。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之后,还反过来嘲笑自己:和鹰乃一起的生活只有一年左右而已,有什么需要『摆脱』的…… 『分别以来,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呢。』鹰乃说,轻柔的声音里带有一点沙哑,一如从前的动听。 『是啊,嘛,住的地方也换了,大学毕业之后找了工作,虽然不成气候但还能养活自己,足球……虽然职业比赛没有可能了,但到底还在坚持吧。』 相比于在鹰乃身上发生的事情,我这边实在微不足道,就像在路上不小心就会踩死的蚂蚁那样渺小。 『嗯,我也有点事情要告诉你……』 『是进入奥运会的事吗?我今天看比赛了。』 鹰乃用柔和的视线盯住我,半晌,侧过脑袋,微微一笑。 『是吗~原来你看了。不过事实和你想像不太一样哦。』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安静的聆听下文。 『实际上,今天是我的告别赛,今天以后,我正式退役,不再是游泳运动员。』 因为说的话太有冲击性,一时间我忘记了『惊慌』、『疑惑』这些情绪应该怎样表达,只是呆呆的站住,看鹰乃蠕动嘴唇,讲完事情的始末。 在大学的游泳队里,鹰乃右肩肌肉伤势就越来越严重,运动员的竞争压力巨大,或许在学校里鹰乃无可匹敌,但在全关东、全日本乃至全亚洲,鹰乃无非是千千万万优秀选手之一而已。而且相比于从初中开始就参加专业游泳训练的选手来说,鹰乃虽然天赋异禀,却依然处于劣势。 如果一开始就动手术,或许她的运动生涯会更长,但当时鹰乃为了多参加比赛,所以选择了保守治疗。在超人的努力下,鹰乃站到了全国大赛的舞台、并进入奥运资格选战的决赛。 但这也是她的终点。 在大赛以前,医生明确的告诉她,如果不全面接受治疗,按现在的强度去训练比赛,再过半年,鹰乃的右肩伤势将再也无法根治,届时和右手残疾无异。 所以,今天早上看见的比赛就是鹰乃的最后一战,就算舍不得,取得的奥运资格也只能让出。我抱着『这家伙以后会更厉害吧』这样的想法看完的比赛,就是她在游泳池里的终曲。 『还喜欢鹰乃前辈吗?』有两次,香菜这样问我,除了大学的咖啡厅,另一次在学校后山的树林里,她和我表白之后,神情认真的问。我侧过脸,避开她的双瞳,右脚来回摩擦一片飘落在地的树叶。企图用沉默,逃避这个只有唯一答案的问题。 『没关系哦,健君。』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香菜不再对我使用敬称。『依然喜欢着鹰乃前辈的话,说明健君是一个好人,因为你们是没有办法才分开的嘛。』 『我呢,喜欢健君,在还叫‘健前辈’的时候就喜欢了。但我也喜欢鹰乃前辈,如果我可以决定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一直在一起。既然不得不分开,那么就请让我代替鹰乃前辈来守护你。如果……如果有一天健君和鹰乃前辈重逢,我就会把你还给她的。能为我喜欢的两个人守住幸福,那么我也会幸福的。『 我愣在那里许久,半晌,笑出声来。我说香菜,表白有这样的吗,过去啊、未来啊、其它人啊,这些东西怎么样都好吧, 不管怎么样,表白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意对吧。我喜欢鹰乃,一直喜欢着,即使是自己提出了分手,喜欢的程度也没有减少半分。如果这样的我,香菜也可以接受的话,那么跟我交往好不好?既然已经决心离开鹰乃,那么我就应该鼓起勇气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在回忆的漩涡当中不能自拔。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像喜欢鹰乃一样喜欢香菜,但就此向新的道路前进,呐,香菜,你愿意帮助我吗? 『什么啊,明明是我要表白……』香菜红着脸喃喃道,然后轻轻的点点头。 『我说,你正在跟香菜交往对吧?』鹰乃问。 说起来我一直想问你,我的住址、还有香菜的事情,你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的? 『撒……谁知道,大概是神的指引吧,你还没有回答问题呢,是不是啊?”鹰乃执着的追问。 “是……是啊。” 此时,我的神情大概就像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敢直视鹰乃的眼睛。蝉鸣平息了一阵又再次铺天盖地的席卷过来,蟾蜍在这片声音的掩护下,偷偷的从青草里跃过。上弦月割碎云层立于夜空,一旁的星光因此显得更加黯淡。 “香菜是个好女孩,好好对她哦,那,我先走了~” 下坡路,熟悉的身影越来越远,远处的汽车喇叭声掩盖住本就微弱的脚步声,再过几秒,她就会彻底从我的感知范围中消失。 这个时候,有人拍拍我的肩,回过身,脚尖不慎碰到一块碎石。抬起头,香菜站在那里,带有微微笑意。 『你不追上去吗?』 『香菜?你怎么在这……』 『你真的不追上去吗?』她执着的问到。 『虽然有点想,不过你看,不知不觉中我们也交往了那么久,鹰乃也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吧。当时我们选择走不同的两条路,也就注定即使在某个十字路口相遇,也只是普通的交集,之后各自离开吧。呐,香菜,我们一起走…………』 『笨蛋!』香菜直接了当的打断了我的话。『说了这么多,你喜欢鹰乃前辈这一点没有丝毫改变吧?所以就拜托不要摆出一副galgame玩多了的样子说莫名其妙的道理。你喜欢的人出现在你面前,你到底应该做什么啊!伊波前辈!』 久违的称呼,而喊出这些话的时候,香菜的脸布满泪痕,冲乱了脸上的淡妆,在月光和蝉鸣之中却无比美丽。第一次遇见香菜的时候她被小混混纠缠,胆小怯懦。时过境迁,当日那个戴着眼镜弱不禁风的女生已经拥有了超乎想象的勇敢。 『切……哈啊……』我轻轻的笑出声来。 『笑什么啊?』 『到底谁才是前辈啊~嘛,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香菜,谢谢,以及……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嗯!』香菜带着泪光,脸上泛起笑容,使劲点点头。 那之后,我的视野里,见惯的风景都以高于平常许多倍的速度在身边掠过,听见一架飞机划过的声音,闻到平常人家飘出的饭菜香气,潮湿的空气混杂海腥味灌入鼻嘴,从一个个行人旁边跑过,吸引无数怪异的眼神。所有这些都已经无所谓,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虽然为时太晚,虽然也许会无功而返,但一定要将自己的心意传达。 『鹰乃!』在地铁站前叫住她,她回过头,吃惊的看着气喘吁吁的我。 『认真听我说,鹰乃。呼……』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后说出了大概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话: 『我喜欢你,一直都在喜欢。分手之后你的比赛我一直看,呐,还记得吗,有一次在大阪的比赛,你明明手里拿着游泳帽,却到处找游泳帽,是因为你太笨了,原来我看你训练的时候不是发生过一次吗,我还嘲笑了你半天……』 『这种事情才没有……』鹰乃红着脸想反驳。 『还有啊』我打断她继续说『我说那个时候为什么你走路的时候没事就去捏右肩,原来那么早就有伤了,但是你从来没跟我说过吧。另外虽然你不喜欢全身泳衣,但明明穿那个身材更好啊,我以为你在进入职业比赛之后会改变的,没想到一次都没有穿过,不是据说那个提高成绩很快吗?虽然说即便如此你比赛也是胜多负少吧……哦,说到胜利,你每次赢下比赛那个挥臂的庆祝姿势真的太没意思了,赢了就应该显得更高兴一点啊……』 当我还在喋喋不休,鹰乃早就从原本的惊诧中走出来,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废话太多,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地铁的入口,人群稀稀拉拉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偶尔有人看我们一眼,然后漠然离去。隐约可以听见站台里广播的声音,说话的几分钟间,一辆电车疾驰而去。 『都怪你啦,要等下一趟车了,幸好还不是末班车。』鹰乃嗔怪道。『不过,很开心哦。』 『诶?』 『能够再次听到阿健说喜欢我,真的很开心。但是不可能了吧,阿健已经有了香菜,这么多年我也有了新的人生,我们一定不可能了吧……呐,对吧,阿健?』 嘴上说着『不可能』,鹰乃却握住了我的手,泪水滴落在地,我顺势轻轻的抱住她。 我们会跟香菜好好道歉的,请她吃最高级的料理也可以、带她去迪斯尼乐园也可以,嗯,就是迪斯尼吧,我也答应过她去游乐园。如果是香菜的话,一定会原谅我们的。 鹰乃努力了那么多年的游泳也告一段落了吧。我这些年虽然一无所成,但至少自食其力,靠自己的力量存活了下来。虽然业余,但足球的爱好也没有放弃。虽然未来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困难,但我不会再逃避,我会拿出勇气,和鹰乃一起走下去。 我依然喜欢鹰乃,但是鹰乃还喜欢我吗? 说完这些话,鹰乃将头深深埋在我的胸口,双手攥住我的T恤衫,半晌才听到她小声的喃喃:『笨蛋』。 路灯微微闪烁,蟾蜍远处歌唱,树影斑驳摇曳之时,听闻末班车进站的声响。 大约一个月以后,我、鹰乃、香菜一起去迪斯尼乐园游玩。 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在facebook上留『我就是神~yahoo!』一类状态的google工程师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然后不断追问我和鹰乃那天晚上的情况,他似乎很好奇,为什么三角恋关系的三个人不是上演苦情戏码,而是欢乐的一起看米奇。 当然,我打死不会告诉他,那天晚上因为鹰乃要赶末班车,所以本来应该更长一点的浪漫对话戛然而止。不过在车门关上以前,鹰乃还是满脸通红的说: 『我也一直喜欢阿健,我们重新交往……好吧?』 当电车驶出视野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满身大汗。站台上已经没有几人,他们也不会注意到我脸上洋溢的笑容,那个时候,感觉每一颗汗珠有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我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来。 夜晚,通话般的城堡灯火灿烂,小孩子拿着气球向远处跑去。香菜和翔太默契的同时去上厕所,我和鹰乃十指相扣,仰望那片与年少时并无二致的天空。
  6. Lightworks的开源还真是扭扭捏捏的……嘛算了~聊胜于无
  7. 看完白兔糖和萝球社,今天下午还是比较舒心的~
  8. 短途旅行

    刚刚上火车的时候,男人捏着香烟的滤嘴,在鼻前嗅来嗅去。不能吸烟的车厢让他的面孔变得扭曲。对我来说,呆在火车上的时间很短,从桂林回柳州至多不会超过三个半小时。而周围的人,包括男人在内,似乎都是从上海或者苏州一路坐过来,早已超过了不耐烦的程度。距离到南宁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但在他们看来比之前的20多个小时更加漫长吧。 男人说,他是从上海上的车。他把香烟放回口袋,还是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拔开眼前的刘海,眯着眼睛对着火车上的灯光一阵发呆。 不是开学和刚放假的时间,列车上学生很少,也就不再能看到玩着PSP,或者兴高采烈讨论DOTA的人。这对我来说反而舒服些,因为不玩DOTA、CF和魔兽的我,同样不能回应连怪物猎人的要求。 我坐在男人的对面,和我同坐的是由母亲、姐姐、弟弟组成的一家三口。就算我想知道爸爸在哪,也不好开口。而对面,跟男人一起的还有一个女孩和一个大叔。女孩很开朗的样子,不停的逗着小弟弟玩,虽然自称阿姨,但样子和小孩无异。当车厢里贩卖玩具的列车员经过的时候,她还用五块钱买下了一只电动陀螺。 虽然在我的印象中,陀螺都是用鞭子或者发条驱动的,但电子时代,我还算能理解这个东西的存在。陀螺转动的时候,《吉祥三宝》的歌声响起,弟弟阵阵拍手,而姐姐和妈妈安静的微笑着,倒是女孩很欢乐的和他一起大喊大叫起来,引起旁人的侧目,不过他们似乎都觉得这很有趣。 男人和大叔靠在座位上不出声,只是在女孩和弟弟蹭过去的时候偶尔搭腔。五元钱的玩具的确不太耐用,很快就没电了,弟弟一脸遗憾,而女孩似乎已经意兴阑珊,就说要出去站一会儿,把外衣留给看起来有点受凉的弟弟,离开了我的视野。 我也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小弟弟的妈妈和男人已经聊开了。 “我们在苏州打工的时候,和别人打架,打死了他们一个人。后来警察没有管,但还是有人来寻仇,刚好有朋友在柳州这边开了个厂,我们就过来。” 没有烟抽的男人看起来没有精神,不过说话谈吐倒是清晰。他是河南人,出生在一个小镇子。和千千万万农民工一样,跑到富裕的地区打工。他的方向是江南,其中苏州呆的时间最长。 “我们家只有四分地。” “四分地?那真的太少了。”听到男人的话,妈妈一边哄孩子睡觉,一边感慨。 “我们家那边的人还是以跑运输为主,做生意的,种地本来也不多“男人接着说,又把香烟掏出来,在鼻前闻了闻。 “那个女孩,我们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已经在苏州了,然后她跑过来。”就像所有家常一样,他用平淡的语气说这些事情。“我们这些朋友也都是在网上认识的,然后在苏州,大家互相交流,看哪里的工作比较好,然后相互介绍。那个时候,基本上每个人赚到的钱都有2000到3000块钱吧。” 男人的话有一点缺乏逻辑,但是妈妈毫不介意,继续说:“哦,那已经不少了。”她试图让弟弟进入睡眠状态,但收效甚微。 “其实踏踏实实做,还可以。存钱不太可能,不过养家糊口还可以。当然也要省着才可以,要不然养家糊口也不够。”男人整理了一下头发,灯光下,我看见他手臂和前额各有一道伤疤,瞳孔中印刻生活的艰苦,领子上的油渍不知是在列车上沾上的,还是原本就没有洗干净。 女孩依然没有回来,男人继续诉说自己的故事。 “我们打架就是因为那个女孩。其实没有多大的事情,就是看一个车间的人不顺眼,然后去骂别人。被骂的那个男孩脾气也比较坏,就出口说要……”这时男人大概原本想爆粗口,但是顾忌到一旁的弟弟,于是咳了一声,改口说:“就是欺负她,然后我们都是朋友嘛,就帮她,一个朋友下手重了一点,就这样了。” 这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一首大概很流行,但我不知道名字的歌曲。在我的iphone只用了一天不到,就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之后,他那已经伴随这趟火车行驶了快三十个小时的手机电力依然充沛到可以肆无忌惮的功放歌曲,智能手机的劣势此时暴露无遗。 电话是他在柳州的那个朋友打来的,大概是指示他在柳州的下一站,也就是来宾站下车。男人表达了一下车票只买到柳州、万一查票怎么办的疑虑,不过从结果来说,他们接受了在来宾站下车的要求。 他们只能接受。 男人放下电话,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火车硬座的旅行很累。只是桂林到柳州的三个小时已经十分抓狂。原来我坐过从北京回来的硬座,二十四个小时,感觉从脑袋到屁股都已经麻木。从上海来的他们一定疲惫万分,或许这种疲惫不仅止于火车旅途,或许火车的劳顿只是生活的延续。 “这个女孩不愿意好好工作,到苏州一个月就出了这种事情,她在那里做装配,那里男孩很多,总来调戏她,然后她就把持不住了,其实这个社会,什么人都有。”男人显然有点困乏,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工作的地方没有其它女孩子吗?”作为一个听众,妈妈能时不时的给予反馈,这一点难能可贵。弟弟不断喊饿,姐姐为他泡了一碗面,并用矿泉水瓶压住方便面的纸盖。 “没有……就是装配那里有几个,很少的,基本没有。”男人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形: “这女孩没有吃过苦,任性。我们过来,在苏州,我给她买了一条裙子,没穿一天就坏掉了,旁边这里开了个大口子,100多块钱。” 男人一边说一边比划。 “你看刚刚穿的那件衣服,袖子也坏了的那个,是在上海买的,70多块。像这趟来,车钱就1000多。“ “都是你出吧?” “肯定啊,要是我不出又觉得我……唉……”男人叹口气,手自然的伸向上衣口袋里掏烟,想起了什么,又把手缩了回来。 “唉算了,把她送到这里,我还要回去,从此两散了,谁也不欠谁。” 话及此,一旁的大叔问男人要不要去车厢连接处吸烟,男人欣然应允。与此同时,列车员通告柳州快到了,我提起包,旁边的妈妈问我是不是要在柳州下车,我点点头。这时候女孩回来了,佯装要抢小弟弟的方便面,弟弟腮帮子一鼓,撒娇起来,他妈妈和姐姐都是一片笑声。不久之后男人和大叔都回来了,参与到“抢小朋友方便面”的活动中来,笑声从我们这两排座位传到了整个车厢。 下车的时候我心情很好,完全没有“邻座不是萌妹纸”的遗憾。实际上在上车的时候,身边的女生问“能不能和我朋友换个座位”我才换到这里来坐的,之后的两个多小时,我仿佛游历了苏州、上海和河南。我知道了苏州的宫保鸡丁很不错,也知道了河南的某个小镇大家都以跑运输为生。 停电的夜里,漫天繁星飞舞。宇宙间触碰不到的事物不计其数,然而我仍然伸出手,试图捕获它们闪闪发亮的一瞬。
  9. 回来看看

    在点点混了一段时间,甚至去了他们的办公室,但现在反而觉得,这里比较安静。大概是因为VC的压力吧,点点现在急于增加用户,某种程度上,定位在大众轻博服务的它们似乎也耗不起。相比之下,喵友实在自由多了。 不太清楚喵友是什么人做的,等下查一下,不过如果是暂时找不到盈利方式依然保持低调实在值得敬佩。中国互联网有一个非常糟糕的问题就是,太多人太急于把它当成商品了,虽然商业社会未必有错,但是在把可可粉做成巧克力之前就急着卖出去,显然得不偿失。 我自己似乎很久也没有写东西了,放假以后,三次元的事情足以让人挠头,一不小心做的就是人生中的重大决定,各种鸭梨袭来,并且没有躲藏的余地。 说起来,这个时候二次元是最好的藏身之所,一边看着动漫,一边抱住膝盖然后默念:“不要逃避、不要逃避”或许会好受一点。原来看过许多人分析二次元和三次元的迥异之处,纵然是资深的ACGer,一样悲观到底,甚者更有一副殉道的面孔。诚然二次元妹纸不能暖床,但在艰难困苦的时候,她的一个微笑便可以治愈心灵。
  10. 燃尽的土方岁三

    新选组始终是动漫喜欢的题材,至少在我朝,他能如此出名至少有一半功劳要记在动漫上。此外,司马辽太郎大大的书以及大岛渚的电影《御法度》等也为新选组传奇加分不少。 新选组的核心是土方岁三,当然局长是近藤勇,但毫无疑问灵魂是土方。《燃烧吧,剑》的最后,土方所率军队举起了“诚”字大旗,此时的新选组早已物是人非,极北的函馆,土方最后一次横刀立马,随着他的死去,象征着一个时代的新选组也不复存在。 全人类似乎都喜欢给人安上头衔,在土方名前则可以加上“军事家”字样。最终败北的鸟羽伏见之战与宫古湾海战,土方表现出的战略眼光与胆量堪称世界级。鸟羽伏见,土方的新选组是幕府军中仅有的两只打胜仗的部队,对,那是土方的新选组,当时近藤在大阪养伤,而冲田早已一病不起。与萨长的血战,土方的新选组依然是白刃战的典范,运用为数不多的炮火掩护,挥舞刀剑的新选组能够与完全西化的萨长军队不相上下。这个时候,土方看到了战争的未来: “以后的战争中,不会再有天然心理流或者北辰一刀流”。 不久的未来,土方便吸纳了西式战争精髓,总结出自己独到的战术,在攻打宇都宫与函馆守卫战中得到了充分发挥。 宫古湾海战可以说是军事史上一大遗憾,倘若成功则又是一“百万军中取项上首级”的经典案例。彼时土方的计划是,假扮美国军队,接近对手——政府军的王牌甲铁船(玩过大航海应该对这货有印象),接着展开新选组擅长的白刃战,夺船而走。最后功败垂成的原因是,接舷时接口过窄,以致突击队无法同时登船。 只差一步就创造神话的土方最终死在北海道这片布满冰雪的土地上,我们无从知晓,他的恋人阿雪如何在余生中思念土方的。大约在她心中,土方的灵魂从未消失。 而市村铁之助、斋藤一这些动漫宅早已熟知的人物会永远铭记土方以及他的新选组,在榎本政府全灭之前,土方将他们遣散回老家,这也是以冷血著称的土方与新选组,为这个世界留下的为数不多的温暖~
  11. 【3.31】再见,樱花大战

    最后一次通武林群侠传大概是高一的时候,这个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伴随我的游戏,最终也逃不出时间魔咒。从此以后,虽然仙剑还在坚持出着,我再也没有玩过国产的武侠RPG,一个时代也真正终结了。 那以后,重心就转向了日系游戏,第一个,也是最难忘的,便是樱花大战。刚刚看到的新闻: 上海灵禅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灵禅”)今日宣布,已收购日本游戏开发商Red Entertainment Corporation Limited(以下简称“Red”),具体金额并未对外公布。 灵禅是一家网页游戏公司,没有玩过它的作品,无从评价它的好坏。但大概,樱战系列续集的希望之火,也会在这条消息发布之后彻底熄灭。想想还没有玩到的纽约篇,还没有集齐的四代结局,以及至今苦手的花札,心中都是一阵酸楚。 还清楚的记得,樱战一开始,在樱花树下迎接大神的少女。还清楚的记得,第一个通关的角色是神崎堇,终末的舞会,大神和她起舞的画面还定格在心间。还清楚的记得,燃烧的巴黎,库利希奴的高傲和花火的谦卑。还清楚的记得,在四代合体战机粉碎阴谋之后,真宫寺樱和大神执手相笑的画面。 所有这些,逐渐终结,化为记忆,渐渐尘封。 我没有赶上SEGA平台最鼎盛的时期,玩上的樱战是PC或者PSP版。彼时的SEGA已不复当年盛景,樱战也因为时间的洗礼和诸多美少女游戏的崛起而略显暗淡。然而在与同好的闲聊之中,在大家不经意间对樱战的怀念中可知,曾经的那份感动未曾忘却过。今日之前如此,今日之后亦然。 对很多人来说,樱战在四代以后就已经结束了,五代只不过是一种慰藉,就像经典的动漫再出一集OVA一样。但就算已经玩腻,或者硬盘里不再有樱战,心中的某处依然会时刻记着,那些战斗中、恋爱中的少女。 花的生命如此短暂 恋爱吧少女 趁红唇尚未退却之际 在热血还没变冷之前 不要让明日的岁月凭白逝去 再见,樱花大战。作为我心中一个时代的初曲与终曲,作为硬盘中的数据,作为最美好的记忆,你仍是永恒。
  12. 【1.4】零之轨迹

    今天把零轨玩完的时候,华灯初上,每次从一个世界结束旅程总是有一点伤感,事实上对于习惯半途而废的我来说,如果这个世界不够吸引人,那么我根本不会进行下去。 零轨是空轨的继承,一开是洛伊德(现在还没有中文的官方翻译,自己按音瞎叫的)做了一场梦,梦到了自己的未来,但和未来的实际有出入,有人考据过这些出入,不过我感觉是,falcom后来懒得改做好的这些东西了。如果说在其中有玄机的话,falcom社的逻辑玩的也太深了一点。 轨迹系列里面的特点是,通常大人里面看起来像好人的最后都不怎么靠谱,不是阴谋家就是被阴谋家利用。当然如果是Loli那都是清一色的好人,就算不好后来也会洗白(比如铃)。零轨的终章,铃和小约小艾算是有了最后的交代。事实上我想,零轨这回剧情比较破碎的原因是,在空轨的成功下,一定要给它留尾巴,所以小约小艾最后还是享受主角待遇,有战斗戏份。了却了最后的心愿,小约小艾和铃的故事大概也终于告一段落,下一章(零轨SC)里面,洛伊德和艾莉的故事也真正可以展开了吧。 这回零轨的战斗系统有了很大的突破,模式还是空轨那样,但奇袭和低级直接秒杀(显然是从伊苏移植过来的模式)十分醒目,一齐攻击是个很好用的功能,但抓狂的是,当我奇袭到怪物数比较多的战斗时,它总是不出奇袭攻击。一周目打的esay模式,感觉上战斗非常简单,连S技都不用,直接靠生砍和魔法过关,也终于不用去研究卡尸位什么的事情。BOSS挺弱,艾莉和蒂欧放魔法就可以轻松做掉(幻属性的最后一个魔,名字忘了)。比较鸡肋的就是辅助系统,当然约修亚还是经常跑出来帮我干掉一两个烦人的小怪,但有没有他们影响不大。我倒是觉得应该让不同的人物有属性加成(比如让小约辅助,全体STR+10这样),嘛,看下一作会不会考虑我的建议。 所以,这一回零轨的亮点在战斗系统上,相应的,软肋便是剧情。倒不是说,这个世界观有多糟糕,毕竟是空轨已经打下基础的东西,老玩家都表示很熟系,虽然有新加入的教团和卢帕奇商会,但总体上摆脱不了结社、七曜教会的阴谋以及王国、共和国、自治州和帝国的政治较量。一塌糊涂的地方是,感情线。要说战斗线的话,6场连战够刺激,追车戏够给力,但是感情线无法用一两个闪光点来弥补缺憾。洛伊德典型的热血少年,然后说“我想让你在我身边”就让艾莉从了,太狗血了……当然,零轨的劣势是,不像空轨那样,把小约和小艾在开始就设定为青梅竹马。短时间内擦出火花是比较难的事情。而且不排除,falcom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准备在零轨剩下的故事里告诉你,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这一作里最喜欢的角色是艾莉,但是她戏份最少(- -)。说不定在SC里面,会以艾莉为主,因为大体上,蒂欧的故事已经说完,就算兰提很牛——falcom总不能弄一条搅基线出来吧,况且零轨里面艾莉和洛伊德已经有点暧昧了。可以想象,艾莉下一作里会在家国之间的选择中……脑补吧。 嘛,暂时这样
  13. 【12.26】GOD ONLY KNOW

    看完了『只有神知道的世界』第一季最后一集,除了感慨佳马君的神武之外,一如既往,会留下一些启示。这种论述宅男超人的作品今年还有四月番的『四叠半神话大系』它们都是在讨论宅男与三次元的关系。 通常意义上,otaku被视作与现实脱节的废柴,当然现在宅系的口碑好了不少,因为宅变多了。但至少,“现实无力”的标签摘不掉。不管是把妹、事业抑或正常社交,宅们的先天劣势大得惊人。所以,宅最鲜明的特征往往是单身、古怪、偏执、孤僻。最基础的表现是没有朋友,或者朋友也往往是宅。如若不然,这家伙要不就是个伪宅,要不人格分裂。 提到宅就不得不提到二次元。其实“二次元”未必一定是动画世界,否则军宅和SF宅情何以堪(当然,这部分人群其实有很大的重叠)。宅男在二次元和三次元的地位大概可以这样表述: 三次元:没钱没房没车没妹子的丧男。 二次元:神。 所以佳马君,你是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神那也是神啊~在不会众多不会介意你能不能在三环内买起房的二次元美少女只中更好,还是在三次元里接受现实的冷嘲热讽更好,结果显而易见。当然你可以说那是精神鸦片,但总比“现实”这个最大的精神癌症要好很多吧? 现实对宅的偏见大都来源于“这不是现实”这种苍白无力的理由,当然,现实派有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因为他们总能第一个挤上公交车、在地铁里总有坐、买菜总能比别人便宜两毛钱、上网发个帖子就能赚到五毛钱,然后只要不承认二次元世界就好了——而宅不可能不承认三次元。 对,我们要吃饭,所以要工作。相对应的,宅只是一种生活态度,而动漫、游戏、SF、军事是方式。或许宅的劣势就是,没有话业余时间去关心哪块房源便宜、单位有什么补助、学校的奖学金政策、辅导员喜不喜欢我、应该给谁送点东西、怎么勾搭女孩子这种问题。 不是每个宅都可以像马克扎克伯格改变世界,就像不是每个混蛋都能像老毛建立一个国家一样。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这个世界的无足轻重者,不管在自己意识到的范围内怎样努力都是如此。所以,本不应该为了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只不过,有些利益被无限放大了,“如果不XXXXX那我怎么办”的论调比比皆是。只能打个比方形容这件事,一个杀手一开始也会怕血,但习惯了,就不会把杀人当回事,然后“这是我的工作,我只能杀人”。 在圣诞节约不到妹子出去的时候,作为galge宅,心里当然会想:可恶,这个时候妹子不是应该说“我的话……也可以吗……”而不是断然拒绝啊~然后满头黑线。即使囧成这样也没有上来摸摸头来安慰我的大姐姐。游戏中的事情不会在现实中出现(或者很难碰到),这不就是游戏的意义所在吗。要不然,即使不宅的人,看变形金刚,看阿凡达是为了什么? 当然现实派说宅把二次元当生活了。其实都是娱乐,只不过宅比较认真罢了。 其实别把宅当人,当成『资讯统合思念体』就好。因为现在,“人”这个概念过于复杂了。
  14. 池袋西口公园

    作为高中以来给我带来最大震撼的小说,我却始终没法给池袋西口公园写点东西,哪怕是读后感都写不出来,其实想来是我不想写,不想去评价。对于我喜欢的东西大都是这个态度,比如clannad,比如《三重门》,比如新海诚。 那么今天写的原因是,看了两集改编的电视剧,在我心里,先入为主的就已经把剧集置于小说之后,那么也许很不错的剧本分镜也会被我刻意的挑出若干瑕疵,像剧情太赶啦、快速剪接莫名奇妙啦、人物改变过度啦一类评价就迅速在脑中浮现。凭心而论,池袋西口公园的电视剧很优秀,即使说剧情赶(其实这是不可避免的),但细节还是尽量的忠于原著。当然,池袋国王安藤崇的人物修改让我没法接受,本来很有男子气概的人变成娘娘腔,而且,这样一来就不像国王了。 池袋西口公园的每个单篇或许只像是一个猎奇故事,看久了之后发现,用时代浮世绘来形容它还略显苍白,最近看的两篇是反自杀俱乐部和电子之星,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癖总是容易成为人们瞩目的焦点,专家也乐于分析这样那样现象(比如集体自杀和自残表演)下的社会问题,动辄谈起弗洛伊德和荣格。受害者的家属、亲朋或者其他相关人员,受到同情或唾弃,感情浮于表面,转瞬即逝,他们从来不是主角。 而池袋西口公园则以真岛诚的视角将这些人推向前台,黑暗世界中,弱者、罪犯中,总有闪耀的人性光芒。大好人真岛诚不说,在社会底层的G少年、黑帮们,虽然在一般人眼中(或者说是政府宣传中),他们不过是社会渣滓,杀之而后快。但在池袋,正是底层的他们构起一种纯粹在义气上的正义,他们每个人都偏激、缺根弦,但却拥有衣冠禽兽们稀缺的正义感和勇气,当他们的领导是真岛诚、安藤崇这样有思想的人物时,他们也会成为平衡社会不公的重要筹码。 进一步说,记得蝙蝠侠的漫画里曾经表达过这样的意思:犯罪并不是源于社会不公,而是社会的一种惯性。民众的安全感往往反而是从犯罪本身上得到的。当犯罪成为习惯,民众对于犯罪的态度也渐渐变得麻木,就在池袋西口公园的第二集,不是也有女生说,受害者活该,只因为受害者参加援交,也一样有人在用他人的不幸发财,并套上冠冕堂皇的理由。当整个社会足够健全,事情之间的联系日渐紧密,犯罪不再是小众现象,从小民到政府都有做流氓的可能,只是舆论的导向会不同罢了。结果往往是窃珠者诛,窃国者诸侯。犯罪被做大之后,它的舆论导向也就改变,成为理所应当的事情,民众也就坦然这样接受了。 好在,池袋西口公园里的少年们回到了原始,他们永远在最底层,也就怀有最淳朴的情感,行事鲁莽做事脱线固然是他们的顽疾,但是有吉冈这样的警官在,还担心什么呢?这种微妙的平衡,也是混混和警察之间的默契吧。 最终,真岛诚还是西一番街卖水果的真岛诚。 人,也还是最初始的人。
  15. 如果杜拉

    四月新番的最后一作,只能用不过不失来形容。没看过原小说,但是从这个创意来说(把甲子园、棒球经理和杜拉克结合起来)还是不错的,但如果不是NHK作品的话,大概会更好吧……虽然相比CCAV,NHK靠谱很多,但显然作为国家电视台不能太猎奇也不能有更多杀必死,卖萌也要节制,所以看《如果杜拉》的时候,就和《心灵侦探八云》的感觉一样,吐槽和NETA总有些不自然,大概作为垄断机构,必然容易落后于时代,即使不是天朝。 十天连播的形式颇有创意,就是可怜了字幕组,所以今天发现第一集就是三组联合来做的。第一集也没办法看出太多门道,小南(难道棒球队经理一定要叫小南吗喂~)顶替生病的朋友夕纪成为棒球队经理,顺手抄了一本杜拉克的《管理学》,并决定用这个来管理棒球队。其实说实话,现在职业体育管理一支球队和管理公司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小南的这个思维完全对路。而人物设定上,小南虽然符合我预想的“讨厌棒球”,但其实小时候也是打过棒球的嘛,估计只是成长过程中遭遇到了什么事情而讨厌(没看过原作表示不知道),这和我一开始“讨厌棒球但是喜欢某个棒球队男生”的设想差得有点远,这我很欣慰,没有人喜欢看能够猜到的剧情吧。 声优方面,日笠阳子+花泽香菜的组合绝赞。日笠阳子很适合傲娇声线,而主角小南,即使第一集不明显,但绝对是个傲娇性格,并且适当的时候会更热血。其实相比性格别扭的MIO,这个角色更适合她吧。至于香菜就不用说了,软妹子属性,甜死人。另外在CAST里看到了陶山章央,大神君你好,又来这把妹了啊~
  16. 这里背景图片的显示速度十分杯具~
  17. 最后的魔法少女

    应该说,在1月新番表出来的时候,虽然想到了虚渊玄的魔法少女肯定不能是普通变变身打打怪兽就结束的货,但大体上也与新房的其它作品一样不过不失吧。新房这人,虽然才华无可否认,并且也算是一种风格的代表,但总感觉他在资金充裕的情况下就不会做动画了。化物语之后,虽然作品很多,但终归没有一部让人提起就想“啊,这就是新房昭之”的作品存在。估计不少宅至今会觉得他的里番比较经典。 昨天,小圆完结,更多的人提起的是老虚的剧本和尾浦的音乐,三人组里新房反而是路人了。不过实话说,这个剧本,这个风格反而适合新房发挥。魔女的战斗场面应该就是新房风的最好体现。一个个平面叠加起来的世界,和像是印在纸板上的魔女,实在太适合新房这个次元混搭控了,或者不如说,新房把场景弄成这样的吧。 如果要给小圆脸定下基调的话,无疑是黑暗,这也是老虚原本的颜色。就算第十集黑长直洗白,最后一集QB洗白也改变不了这个。如果问小圆脸离神作还有多远,那就是老虚一念之间的距离,记得老虚说过,他是要表现爱和光明的(谁信啊喂!),写着写着就黑暗了,自己也很郁闷。如果老虚坚定信念往黑暗了写,让剧情不那么大众化,说不定会不小心造就神作(比如沙耶之歌),但如果最终世界被拯救,大家得到治愈,那么这只能是一部佳作。 但是,治愈有神马不好的呢~
  18. 花咲くいろは第三话

    终于有福利了……其实可以想见,第三话是学园篇之前的过度,顺便把小说家给收为队友,不过话说回来,喜翠庄的服务员都是这么来路不明吗? 说到福利,菜子大萌~而且跳水的那一声仿佛YUI乱入了。而小说家妄想的三人洗澡……这三个人哪会那么相亲相爱的洗澡啊~ 画面上,虽然肯定没有办法和第一话那样华丽,但至少到目前,画面质量保持得相当稳定,PA WROK立功了。分镜方面,那个从工作间一直到波之间的加速长镜头很赞,也算是PA WORK炫耀一回自己在3D建模方面的造诣吧。 “想要变得闪耀”这话一下子乱入到银河美少年的“你的银河,必将闪耀”那里了~这也算少女型励志动漫惯有的套路了吧,而我一直挂心的阿孝终于发来了短信,到了后期,14、15集左右的时候,这绝对会是个泪点。在老板娘口中,绪花和她妈妈很像,是不是意味着最终,绪花也会离开这里,回到东京或者更大的舞台上,去寻找自己的未来呢?
  19. 四月新番的集中吐槽

    S级:花开物语、彼花未知名 之前我已经毫无节操在微博上的鼓吹了花咲くいろは很久了,所以不需要多说,PA.WORK的神作画以及冈田磨里的剧本确实让这一部成为四月最强番。PA.WORK独立出品的作品,从True tears开始某就十分心水,然后Canaan和Angel Beats一路下来也十分出众,其中AB是去年我最喜欢的动漫,当然可以说是麻枝准的关系,不过实话说,麻枝准的剧本反而是AB高素质下的最弱一环……花开物语是目前看过所有翻译里面最靠谱的,所以方便打字起见(懒得切日文输入法),就用这个中文名了。 彼花未知名是今天才出的熟肉,如果说花开物语是高期待、并达到了期待的话,彼花就是一般的期待,并超出了期待。渐渐疏离的朋友之间因为某种羁绊,最终又走到一起,这样的设定听起来很耳熟,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哪一部是专门讲这个故事的……不管怎么样,大概我们每个人都会经历少时玩伴渐行渐远的事情,并且终其一生未必有挽回的机会。一部讲述当这样机会出现时的动漫,我们静静的看,并期待他们纯真而幸福的笑脸就好。 A+级:电波女与青春男 日常 C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2 死囚乐园 新房的作品总给我一种不过不失的感觉,感觉他如果想像今敏、汤浅政明一样成为一代宗师的话,不管是TVA或剧场版,还需要决定性的作品,至少,电波女与青春男还不是这样的作品。大体上,这货把天降软妹、电波系、中二病等一些萌元素给融合了一下,然后各种脱线和吐槽……没看过原小说,虽然天闻角川有出中文版,不过经过我的纠结之后最后没买。总之,从第一集看来,除了新房式的回头和卖萌以外,看不出神马东西。 日常我是有一点点小失望的,虽然里面的NETA还是让人吐槽无力,很多笑话也够冷~但作为一个日和黑,表示没有好好卖萌的京阿尼一点优势没有。而且clannad之后京阿尼就在走轻喜剧的路线,这没问题,但关键是这喜剧越来越轻了……再这样弄下去,就算石原立也的分镜再怎么好也没办法弥补画面问题了。而且关键是,日常和花开物语是同一天……画面落差神马的我不说了……嘛,当然,就算如此它也是A+级…… C是到目前为止播得最晚新番,全名应该是C——The Money of Soul and Possibility Control,方便起见就叫C了,相比S级那巨不好翻译的两部,C是彻底的不用翻译。C的起始设定是缺钱的大学生被引诱进一个可以赚大钱的世界,貌似和推销界的手法差不多,不过至少『金融街』还是很有良心的告诉你你出卖的是自己的未来。不过Entrepreneur真的是随机抽取的吗?也实在抽得太准了吧。另外第一集里羽奈日这个角色很讨喜,而且是能投射到现实的人物,三次元里,女神是没有的,羽奈日这样的女生不仅仅是头脑清醒,应该已经接近于“完美”了,前提是,三次元的话。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2继承了第一季的叙事方法,大概三集左右一个女主被攻略,然后佳马君利用二次元知识一路过关斩将。这货大体上只适合死宅观看,而且许多NETA也只有经常推galgame的宅能够看懂。话说佳马君的房间大概是我永远的梦想,当然如果说推gal的话,我还是只需要一台PFP就好。第二季的第一个妹子是个御姐,不过设定依然是……表面强硬其实喜欢可爱的东西,我想到AB里面的肤浅姐了……咳咳,总之,鉴于第一季的优秀表现,这个肯定会追了,不过话说回来,第二季预告里面那个恶魔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第一集就会出场呢~ 死囚乐园有一点意外的味道,所以给我的冲击还是蛮大的。一开始是觉得女主挺奇怪的所以下了,不想,这大概是这一季新番里,前十分钟给我冲击最大的剧情。教室屠杀那一段极大的满足了的猎奇心理,大概是受春天的影响,四月番大体上显得清新有余硬度不足,死囚乐园算是弥补这个缺憾。像死囚乐园、学园默示录这样的动漫都被我归为“绝望系”,因为从一开始,故事就没有给人物以喘息之机,而直接将其逼入绝境。我在看ED的时候想,如果ED里的那些照片做成『IF』状态就好了,即是,如果男主没有碰到这样的事情,他和妹妹、和朋友的生活会怎么样。感觉上绝对是泪弹。不过算了,现在看来小白和男主在过往也有交集(最后一张照片),拭目以待好了。 A级: 架向星空之桥 绯弹的亚里亚 A级是我追番的底线。星空之桥是galgame改编,相比前几年,gal改编作品有式微的趋势。大概是因为好作品都改完了吧~时至今日,连血染一条街那样的作品都出不来了,卖肉都卖不出去,就未免唏嘘了。星空之桥当然也少不了卖萌卖肉,而且第一集男主的初吻就没有了。但至少大体上,这是个标准的后宫剧情,带着弟弟回乡的桥段不算狗血,欧巴酱的卖萌也算适可而止,而且还是在拿出诚意在讲一个故事,弟弟还是很萌的小正太(喂喂……) 绯弹的亚里亚……这就是钉宫番,和夏娜没有神马区别只是设定不同嗯……没什么好说的,完毕。
  20. 其实这玩意和Tumblr是一个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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